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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此话何意？”锦泠不解。
“你看那张刘氏的唇色……”穆青菱提醒她，“是不是觉得有些眼熟。”
穆青菱这么一说，锦泠才反应过来。她原本嫌弃张刘氏粗鄙不堪，根本不愿加以直视。如今回想起来，张刘氏一张老脸无处不粗糙，唯有双唇妆点的颇像个样子。
那唇脂似红梅晕染，润泽芬芳，似乎正是小姐先前研究许久，还与锦溪一同试过色的样式。
锦泠陡然警觉：“小姐，这方子咱们还没有外传过，她一个打杂伙计，又怎么能用得上……”
穆青菱眸中浮动着意味深长的光：“那就要抓一抓香雪斋里吃里扒外的米虫啦。”
一说到米虫，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从穆青菱到店里来，就躲避到后院的韩雨曦。
“这，这，”周掌柜是个老实人，一气之下张口结舌说不出来话，“咱们报官！咱们在店里盘查，一定要把内奸揪出来！”
报官有什么用？如今穆青菱只凭一张口，如何给未来的世子夫人定罪。韩雨曦自从得了梁帝的赐婚，身份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且需设个套，等韩雨曦自己上钩吧。
“你们不必生气。依我看，这唇脂方子外泄，倒是件好事呢。”穆青菱似笑非笑，“你当我为什么不早早上新货色？这唇脂的杂质尚未滤除，待顾客纷纷烂嘴烂脸了，自然有人会好好奖赏这传出方子的人！”
穆青菱扬声将这话说了出去。一墙之隔的韩雨曦只听得心惊肉跳。她原是个有些小聪明的，推敲了片刻，便做出个猜度：穆青菱是在虚张声势。
韩雨曦嘲讽的暗暗鄙夷穆青菱：想拿这话吓你姑奶奶，当谁是三岁小儿不成！这个哑巴亏，你就乖乖吃下去吧！
可是韩雨曦不知道……真真假假，传扬开来之后，事态发展如何，便是不受控制的了。
穆青菱放出这唇脂有害的消息后，便不慌不忙吩咐了搜检内奸的事宜，声势故意做得极其浩大。
局已布好，她便施施然往后院寻百里长川与花知说话。
“我与花知回了一趟江南。”穆青菱并未问及百里长川的行踪，他却第一次如实相告了。
百里长川回江南去，却并不是为了认祖归宗。他原是百里家的私生子，母亲是个江湖女子，至死都没有被百里一族认可，坟头也设在郊野荒坡上，享不得宗族祭祀。
是以新年之际，百里并无心思欢度佳节，而是与花知一同回去，上了趟坟。
只是此次上坟……百里长川却要在母亲面前求一个原谅。只因他百里长川，恐怕不能如母亲生前所愿，娶妻生子，安度一生了。
“我离开这段时候，可有人来找过我？”百里长川犹豫着问。
“不曾。倒是药王谷有人等了花知数日。”穆青菱这话一出口，百里长川的面色便黯了黯。
在京都中，百里长川原没有什么知交故旧。他期待的会是谁呢……
周围人早已心知肚明，唯独当事的两人还在纠葛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