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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百贯不由得愣住了,既是震惊这艘海船的走向,亦是惊讶于阿呆说话如此利索,压根不是他印象中那个被他偷了银票还感激他一饭之恩的蠢货。
“我不叫阿呆!”阿呆似乎看穿了张百贯的心思,却是将倒好的茶送到自己嘴边道。
张百贯重新审视着这个人,此人身上哪里还有老实巴交的影子,分明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年轻人,便是疑惑地道:“你意欲何为?”
“你倒是够谨慎的!我本以为拿到毕业考试不过个把月的事,却没想到花费了我足足几个月的时间,直到今日才完成毕业考题!”阿呆喝了一口茶水,对着张百贯进行透露道。
张百贯的眉头蹙起,显得更加疑惑地道:“毕业考试?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联合军事情报学院的学员,代号阿呆!”阿呆迎着张百贯的目光,显得狡黠地回应道。
张百贯隐隐觉得这个代号是假的,显得硬气地冷哼道:“我不管你是谁!这艘船是联合联团的海船,单凭你想要吞我的货,怕是异想天开了吧!”
虽然他从来没有跟联合商团直接打交道,但却知道联合商团的信誉可谓是一掷千金,断然不会允许仆人夺主人财货之事。
“你的货?我没有兴趣,我此次仅仅是要完成我的毕业考试罢了!”阿呆对货物显得极度不屑,却是一本正经地摇头道。
张百贯听到这个如此大费周章欺骗自己竟然不是为了钱财,不由得更加疑惑地道:“那你想要什么?”
阿呆将茶杯放下正要回应,结果抬头看到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走进来,眼睛当即流露出一抹敬意。
咦?
张百贯看到进来的青年男子,眼睛先是瞪了起来,却是知道对方确实不是为了财物而来,但心里感到了更加的不安。
“张掌柜,你可还认得我,我可是帮衬过你的生意呢?”英俊的青年男子走进来,对着张百贯似笑非笑地道。
张百贯暗暗地咽了咽吐沫,却是强作镇定地道:“江江公子,小人岂敢不认得您,你跟当朝林阁老可是同窗好友呢!”
自从林晧然发迹后,特别伴随着联合商团的壮大,粤西很多人亦是成为了一方人物。
这个跟着林晧然有着深厚的交情,同时跟葡萄牙人又极为亲密的江荣华,已然是一个不可招惹的大人物。
“呵呵其实不瞒你,我还是联合军事情报学院的校长!”江荣华看出了张百贯的慌张,又是自报家门地道。
张百贯隐隐间听闻联合商团确实在培养着专门的情报人物,只是不曾想竟然是江荣华在负责此事,便是硬着头皮地道:“江公子,不知你如此大费周章是何用意呢?”
“院长,请喝茶!”阿呆对江荣华极为尊敬,主动送上了板凳和茶水地道。
江荣华在板凳上落座,同时接过茶水道:“我一直听闻你如何吝啬,连自己妻儿都只能跟你吃粗茶淡饭,却不知我让人将你的货丢进海中,你会如何呢?”
“你你不能这么做!”张百贯的眼睛一瞪,当即心头一阵肉疼地道。
江荣华喝了一口茶水,显得云淡风轻地道:“我父亲当年乘船被贼人烧船而至今下落不明,我不过是丢你一点货到海里,没准还能给我父亲一点阴间钱,你又何需如此看不开呢?”
“你父亲根本没有出海!”张百贯发现江荣华的心理似乎已经变态,当即便脱口而出地道。
咦?
阿呆听到这个答案,先是打理了一眼张百贯,然后若有所明悟地扭头望向江荣华。
江荣华这么多年一直苦苦寻找着自己父亲的下落,为此不惜身赴东海岛加入陈九的阵营,而后更是在南洋寻找父亲而险些葬身大海,至今多年仍旧没有放弃在南洋寻人。
却是谁能想到,整整十余年的寻找,结果他所寻找的方向一直都是错的。
“江公子,我我刚刚说的是假设!你父亲当年或许没有出海,他是在其他地方失踪的!”张百贯深知自己说漏了嘴,当即便是连忙解释道。
江荣华将茶杯递回给阿呆,却是打量着紧张的张百贯淡淡地道:“你当真以为我调查这么多年,还一直被蒙蔽吗?”顿了顿,便是直接揭穿他道:“你原本属于红旗帮的核心骨干,只是为了方便办事,所以在廉州开了一间棺材铺隐藏下来,可是如此?”
“江公子,你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是红旗帮的骨干!”张百贯听到这番话,当即便是进行否认道。
陈呆看到张百贯狡辩,当即便是揭穿道:“别狡辩了,你手上的青蛇纹身正是红旗帮的标记,而且是核心人员专属!”
张百贯眼睛复杂地望着这个早已经将自己看得精光的仆人,心里不由得暗叹一声,却是知道自己恐怕真没有什么秘密了。
“红旗帮的帮主是谁呢?”江荣华打开手中的扇子,又是进行询问道。
张百贯暗暗地咽了咽吐沫,却是陪着笑容地道:“江公子,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那个贼首洪河被炮轰而死,可谓是罪有应得。”
“洪河不过是一个代号,那帮人压根见不着江河的真容,随便找个小啰喽亦能说是洪河!”江荣华挥动了一下扇子,当即十分不屑地道。
站在旁边的阿呆脸上当即露出沉思之色,隐隐间觉察这个事情定然是另有隐情。
在他们班的毕业考试题目中,出现跟这个相关的考题,却是由比他更优秀的学员负责,却不知道是否已经揭开了洪河之迷。
“江公子,洪河真的是被炮轰而死,此事千真万确啊!”张百贯的眼睛望向江荣华,显得满脸真挚地说道。
江荣华听到张百贯一再误导自己,不由得戏谑地说道:“事到如今,你还以为能欺瞒我不成?”
“江公子,洪河真的已经死了!”张百贯并没有因此而慌张,仍旧一口咬定地回应道。
江荣华暗叹一声,亦是轻轻地点头道:“他确实是死了,不过并不是死在林阁老主持的剿灭红旗帮的战事中,而是死于意外!”顿了顿,又是认真地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坐镇雷州,培养这些多优秀的人才来调查此事,你当真以为我还能被蒙在鼓里不成?”
“江公子,我承认你猜得没错,但此事调查起来对你有害无益!”张百贯思忖片刻,很是认真地告诫道。
“因为他是我的大伯,所以我要对这个事情装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江荣华听到这话,当即便是嗤笑道。
张百贯的眼睛一瞪,显得十分惊讶地道:“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