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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瑛的地位最低,只是前些天才刚跟海瑞正面冲突,现在亦是拉不下脸来对海瑞摧眉折腰、笑脸相迎。
两人倒是意外地瞧了一眼海瑞和王弘海的身边,此次竟然带着十几个壮汉一同过来,敢情是怕他们徐家要加害他们二人。
只是用屁股想都知晓,他们徐家哪怕再目中无人,亦不可能敢于将松江知府和松江府同知一并弄死。
“上菜!”徐阶已然是官场中的老油条,自然不会受到自己观感的影响,显得十分畅快般地吩咐道。
此次的菜肴并不显奢侈,但可谓是投其所好,准备着满满一桌粤式名菜,有着粤西盛名的白切鸡。
海瑞和王弘海都是琼州人士,虽然白切鸡在粤西极度盛名,但这应该是林晧然的最爱,而生活在琼州的二人并不感冒。
徐阶在酒桌上并没有谈及侵占田亩的事情,此次似乎就是将海瑞和王弘海请过来吃一顿饭,在酒桌上都是说些饮食和风土人情。
海瑞做事从来都不喜欢拐弯抹角,看着吃食差不多,便开门见山地询问道:“徐阁老,你此次请我们二人过来,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王弘海等三人听到这个问话,亦是纷纷抬头望向徐阶。
徐阶知道海瑞是直爽的性格,便是直截了当地说道:“当年白鹤村占侵田亩之事,老夫着实不知情,此乃皆是家奴所为!只是如今老夫既然得知,定不会知错不改,必将所侵占白鹤村的田亩如数归还,所以还请海知府莫要再深究此事!”
徐璠和徐瑛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海瑞,却不知海瑞会不会卖他老爹这点面子。
“据本官所知,徐家这些年所侵占的田亩可不仅白鹤村这区区数百亩良田!”海瑞迎着众人的目光,显得十分坦然地道。
“海知府,不知你的意思是?”徐璠发现海瑞已然是要对他们徐家进行深究,当即目光不善地质问道。
海瑞心里早有章程,显得立场十分坚定地道:“如果想要将这些事情揭过,还请将这么多年徐家所侵占的田亩悉数归还,下官便不再深究徐家!”
徐璠和徐瑛听到海瑞如此狮子大开口,再度刷新他们对海瑞“狂妄”的认识,同时扭头望向自己父亲。
“海知府,你上任以来,责令松江各家退还田产,我徐家亦是一直都极度配合!”徐阶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却是阴沉着脸道。
海瑞轻轻地点头,显得云淡风轻地道:“自下官上任以来,阁老家确实配合退还田亩,然所退之数并不多,宜再行清理。今阁老家中田产几十万亩,焉能退数千亩便了事!”
“依海知府所见,我家清理多少才合适?”徐阶不由得微微用力握紧手中的酒杯,却是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询问道。
徐璠和徐瑛感受到老爹的怒火,亦是扭头看海瑞是咄咄逼人还是见好就收。
海瑞已然看不出徐阶脸色的变化般,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昔人改父之政,七屋之金,须臾而散。今松江百姓困顿,下官以为徐家可为大善之家,留三千良田足矣!”
留三千亩?
徐璠和徐瑛的眼睛不由得一瞪,显得难以置信地望向海瑞,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们家坐拥几十万亩良田,可谓是整个大明王朝的第一大家,结果这个海笔架竟然要他们“自毁前途”。
若是他们家里真的仅剩下三千亩,虽然日子过得亦能够继续滋润,却是连普通的官宦之家都有所不如。
海瑞这哪里是要他们退田,分明就是要他们徐家的命根,让他们辛辛苦苦积攒的财富瞬间付诸东流。
“如果我们徐家不呢?”徐阶面对着海瑞的期望,却是放下酒杯冷冷地反问道。
他倒不是一个十分贪财的人,毕竟他家的财富让他十辈子都花不完,但亦是知晓这几十万亩田产的价值。
最为重要的是,若他真将几十万亩的田产退了回去,那么世上会如此再看他,而后世的史书恐怕亦不好将他推为贤相。
正是如此,他知道这一步不能退,哪怕是跟海瑞公然撕破脸,哪怕是要动用自己的人脉将海瑞除掉。
海瑞知道徐阶不会如此轻易妥协,便是淡淡地说道:“若是徐阁老不愿意退还侵占的田产,那么下官只好公事公办了?”
“呵呵海知府,不知道你要如何公事公办呢?”徐阶发现海瑞已然是在威胁自己,当即皮笑肉不笑地道。
海瑞知道已经触怒了徐阶,却是无所畏惧地道:“自然是要追究你们徐家侵占白鹤村田产一事,亦得给白鹤村的村民一个公道!”
“海知府,你如此针对我徐家,当真是要跟老夫撕破脸吗?”徐阶看到海瑞已然是油盐不进,亦是端起阁老的架子威严道。
王弘海见状,却是指着身后的青年男子解释道:“徐阁老,你怕是误会了!此次并非是松江府衙要如何,而是这一位要给朝廷一个交代,要清查徐府侵占白鹤村田产一事,而我们松江府衙此番会全面协助调查!”
此次的随行人员中,大家一直都以为这帮人是海瑞和王弘海的随从,却不想事情似乎并非如此。
咦?
徐璠和徐瑛听到这个论调,不由得纷纷抬头望向那个青年男子。
一个精壮的青年男子迎着众人的目光,双目炯炯有神地望向徐阶打招呼道:“徐阁老,好久不见!”
“你是?”徐阶眯眼打量着这个青年男子,显得似曾相识地道。
青年男子望向徐阶,眼睛掩不住的冷意道:“徐阁老,我可是天天记着你,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吴山的恩荫子吴康?”徐阶的眼睛一瞪,突然惊觉道。
“不错,我爹正是吴山,你昔日的同僚!”吴康的牙根一紧,旋即冷冷地说道:“经本指挥使亲查,白鹤坝一案另有隐情!”说到这里,便是转头望向旁边的徐瑛道:“徐三公子,还请跟我回一趟南镇抚司衙门吧!”
“爹,救我!”徐瑛深知锦衣卫的可怕,更是早已经听闻南镇抚司的凶名,当即便向徐阶求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