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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不管!”温婉蓉鲜有任性闹脾气,趴在覃炀身上,来回扑腾,“为什么杜家当护国将军时就可以不出征,为什么你就得去?以前杜子泰官大一级,你没办法,现在呢?难道皇叔手下没人,非你不
可?!”
覃炀无奈又好笑,摸着她光滑的背,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谁叫我是覃驸马,不能丢皇上脸面。”
温婉蓉不依不饶:“那我不当这个公主不行吗?我明天请太后收回成命,和你隐姓埋名归隐深山总可以吧!”
他倒是想。
静默良久,覃炀盯着幽暗的床顶,轻捏下温婉蓉肩膀,悠悠道:“睡吧,我明天又要忙一天。”
温婉蓉还想说什么,却被微乎其微叹息和一句“明天忙一天……”说得偃旗息鼓,覃炀大概真累了,没一会响起鼾声。
对方睡了,一个人的独角戏唱不起来,温婉蓉颓然地倒在枕头上,翻身面朝里,迟迟睡不着。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任性,更不该和覃炀闹脾气,但就是控制不住,没有任何原由,心里莫名发慌,直觉很不好。
闭眼时外面天是黑的,睁眼时外面的天依旧是黑的。
温婉蓉下意识反手摸身旁的人,却摸个空,她倏尔清醒,一骨碌爬起来,转头才发现,覃炀背对她睡着,中间间隔半人宽的距离。
有时床太大也不是好事。
经过方才一吓,温婉蓉彻底清醒,索性穿衣起床,去屏风后洗漱净身。
她怕太早吵醒覃炀,就着昨晚剩下半壶凉水简单擦拭一下,再洗漱完毕,把手边油灯拿到堂屋,轻手轻脚开门,吩咐歇在侧间的红萼去小厨房准备早饭。
再回去,东面里屋传来悉悉率率的声音,同样里屋听见外面的动静,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出来:“温婉蓉,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吵醒你了?”温婉蓉带着几分歉意走到床前,挂起厢床外的海棠色逶迤幔帐,坐在床边,柔声问,“起来吗?小厨房的早饭刚刚炖上,还可以眯一会。”
覃炀半梦半醒,习惯性摸到纤纤细腰上,迷糊道:“什么时辰了?”
温婉蓉点亮一个豆大灯芯,放到高几上的漏刻旁,看了看,回答:“离起床时间不到半个时辰。”
覃炀嗯了声,抹把脸,坐起来,明显不想起,打着呵欠摸衣服。
温婉蓉伺候惯了,赶紧把桌上的干净亵衣裤递他手上,穿衣洗漱,一切完毕,覃炀清醒了,找件练功服,开门出去。
“你干吗?”温婉蓉追到门廊下。
覃炀头也不回答道:“去后院练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