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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又累又饿、出了满身汗的乐灿已经开始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在车上表明身份,不过就是被狗仔们写几篇瞎扯淡的新闻罢了,又不痛不痒。可惜,这当口,哪怕是后悔,也已经太晚了。
怒上心头的他,随手捡起路边的石子,朝河中狠狠丢去。
这颗石子刚好丢入了荷花从中,顷刻间惊起了萤火虫无数。如若是平时,乐灿肯定会驻足欣赏一番如此美景,可惜此刻他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情。而就在闪烁的绿光中,乐灿突然看见,有一艘小船飘荡在荷花丛中……
虽然似乎没看到荡舟者,但那的确是船没错吧?!
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乐灿遥遥喊道:“喂!有人吗?!有的话可以载我一程吗?我想到前面的镇子上去!!!”
可惜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乐灿不打算再喊之时,他蓦地看到……
那只随着河流静静飘荡的小船上,居然站起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准确来说,那是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她的发丝于夜风的吹拂下缓缓摆动,脸孔在萤火虫的光辉中忽明忽暗,但即便如此,他也能清晰地分辨出——那是一张极其美丽的脸孔。
美到不像人。
或者,这船上的女子存在本身就不怎么像人,反倒像是水妖之类的东西……
乐灿下意识屏住呼吸,右手不知何时捂住了心口。
两人就这样沉静地对视了片刻后。
他听到那舟上的“水妖”对自己说:“你要去前面镇上?”
乐灿愣了数秒,才回答说:“……对,请问能载我一程吗?”
“稍等。”
这句话后。
他看到那女子拿起一根竹篙,操控着身下的小舟,朝他所在的方向缓缓划来。
乐灿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原本贴在心口的手无声滑落,掌心攥了一把汗。这等待,似漫长,又似短暂。那船的船尾终究是停在了他的面前,站在船头的女子裙摆飞舞,遥遥地朝他举起竹篙,说——
“上来吧,扶着竹篙。”
人设是“全能”却偏偏是只旱鸭子的乐灿也不知自己是出于怎样的心态,并没有扶那伸向自己的竹篙,而是自己踩上了船。一脚上去,小舟顿时摇晃了下,他下意识一把抓住身侧的竹篙,这才稳下身形,而后只听到对面的女子似乎轻笑了声。他没来由地一阵懊恼,抿紧唇直接走到了舟中处,而后,就这么坐在了她面前,倒是没忘记道谢——
“谢谢。”
“没事。”女子摇了摇头,缩回竹篙之余没忘记用它轻轻拨动船上的莲蓬堆,“饿了的话可以吃。”
乐灿刚想说“我不饿”,然后就听到自己的肚子发出了“咕——”的一声。他一手扶额,忍住骂娘的冲动,只觉得自己今天一天把这辈子的脸都给丢干净了。
好在她这次没笑,只是自顾自地撑起了船。
于是乐灿自暴自弃地拿起莲蓬,研究了片刻,他还是没忍住抬头问:“这玩意怎么吃?”
……好吧,她又笑了。
吃饭吃到一半时,两人不知为何聊起了酒的话题。
顾霜晓蓦地想起了什么,然后连忙放下筷子,提这个小铲子就跑到了院子中。
傅明寒连忙跟了上去,然后就见妻子居然从院中的树下挖出了一只匣子,里面装着……
“酒?”
“嗯,女儿红。”顾霜晓点了下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捧着酒回到了屋中,一边擦瓶身一边对他说,“这是我刚搬来时,外公埋下的。我十八岁那年,外公外婆还说,等我出嫁的时候要取出来喝。”可惜,两位老人到底是都没看到她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