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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本来的气氛全被打断。
变得格外的压抑冷寂。
边上的人视线都齐刷刷的过来，在观察那边的动态，却没人敢上前去说些什么。
对于顾老爷子的怒火，顾殷似乎压根感受不到。
眼里没有半点的尊敬和亲情，只是带着嘲讽的说道：“怎么会不认识爷爷，血里淌着的可都是一样的基因，再狠我也不会做到大义灭亲的，爷爷放心就好。”
这样的话，不仅是没缓解了气氛，反倒更让顾老爷子脸上的表情变换。
拐杖再度重重的敲在地上，顾老爷子的脸色更难看了，皱纹和沟壑都挤在一起，“你这是在怪我当年对你爸爸妈妈的事情？”
提到这个称呼，顾殷本来冷薄的脸上骤沉。
像是一种莫名的压迫和冷厉，他只从喉咙冷笑了一声说道：“爷爷在怕我会像是当年的您一样？”
说完这句话，他带着苏诺谙径直离开。
压根没管后边老爷子的反应。
步子走的快而稳，一路上抿唇没说话，他身上的气息，也都像是带着压抑和恨意。
苏诺谙也没说话，只是跟着他的频率往前走。
腰肢上覆着的手冰凉，力道微微的有些重，她的眉头皱着，一声未吭。
一直到开车走了很久，后边顾家老宅也都变成了一个小米粒的大小，最后在拐弯处消失不见的时候，才听到很淡的声音。
“我从来都不喜欢顾家的人。”顾殷说。
苏诺谙侧头看着他。
他的侧脸很完美，无论是挺拔的鼻子还是深邃的眼睛，都有让人疯狂的资本，他身上的气息也都是沉而压抑。
“他们眼里只有利益，一模一样的血脉，说到底就是一种传承，传承这种自私，让利益无限的繁衍扩大。”
说到这里，他突然自嘲的嗬笑了起来。
这种自嘲的笑声，莫名的让她心里一紧，想起上一世他叱咤风云，翻云覆雨的样子，想起外边传他六亲不认，血洗顾家的传奇。
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他不是传闻中的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而是有血有肉的人。
心下猛然的一颤，苏诺谙的秀眉皱在一起，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喉咙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车子停在公司后边的胡同里。
那是侧门，几乎没人经过。
“衣服换上，今晚的事情不用担心。”他凉声的说完，就下车。
背对着靠在车身上。
苏诺谙穿好了准备好的便服，才下车。
他脚边上已经是有两个烟蒂了，没彻底踩灭，还在黑夜中明明灭灭的。
一直到进去公司，她心里都有种很压抑的烦躁的情绪，眼前总是莫名的想起他刚才的样子。
在暗夜下，五官被笼在淡淡的一层灯光里，高高在上，却也孤寂沉冷。
“苏总。”
助理看着回来的人，兴奋的小跑过来。
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
“嗯？”
苏诺谙敛起情绪，皱眉看向他。
“那个设计比赛，已经是过了初选了，直接进到决赛了，这几天好像是开始，时间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