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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没有人会让奴家活着出去!奴家只能是个替死鬼!只有奴家一死,所以事情就都能平息了,不是么?”香叶苦笑摇头,并不抱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她非常清楚希望渺茫,眼睛神游离在窗外,久久的呆望出神,自暴自弃的叹息,“奴家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只求一死!”
鲁庄公心中冒出一股闷火,这个女子又聪明又自负!他今天肯来见她一面,不就是给她送机会的么?居然不肯抓住?
“美人这么低看自己,也看低寡人?知不知道这是火上浇油?寡人一生受过很多波折,也忍受过不少屈辱!但平身却是第一次被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子看低,真是大胆!”鲁庄公咬牙切齿的说。
一听这话,似乎他话中有话!香叶半信半疑的看一看他,表情威严双手叉腰,眼中神情既愠怒且认真。
她的态度突然转变,趴在他脚下痛哭恳求,“奴家错了,求君上救我,君上……”
面对她人见犹怜的姿态,他无动于衷,右手撑着额头,靠在软垫上,看她的眼神复杂又带着审视。
香叶看着这个温文如玉的美君王,仿佛明白他说的是真的,找到了一线生机,抽泣着趴在他脚上,双手搂住他脚根,柔弱的身姿微微颤抖。
“我错了,真的错了……是奴家自暴自弃了,如果现在真的还有人能救奴家?除了君上您,还能是谁呢?奴家这几日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刚才真的很想一死了之,求君上救我……”
看她哭得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鲁庄公动了测隐之心,手指轻轻勾起她下巴,似笑非笑的问:“想活命么?说实话,寡人很想亲耳听听你说的‘权力之毒’!”
她跪在他脚下,停止哭泣,拭去眼角泪水,平息自己的情绪后,身子前倾将自己的脸贴在他双腿膝盖之间,眼睛望向前方的幽暗,那个永远都不想被揭开的痛楚,浮现在明眸中……
“奴家本姓白,卫国人氏,出身将门贵族,家有双亲和三位兄长,日子过得是人人羡慕又和睦安宁,噩运的发生,是在十六岁生日那一天……”
她的思绪飘到那个黑暗时刻,如果有可能,她希望永远不要再提起那个噩梦!
十六岁的香叶——白玉儿,随父亲和兄长一起,应卫国公邀请进宫赴宴,不仅是父亲,还有朝中重臣及家属也都被邀请了,谁也没想到:宴会中,她的美貌被卫国公子朔盯上。
子朔使了一个计谋,暗中派人跟她的三位哥哥各自做了交易!
事后她才知道:他许了大哥哥很多金银财宝,只要大哥哥肯带她出去与他会面。
又送了二哥哥几个美人,许了三哥哥一些权力,其目的不只是为了约见她、得到她,更多的是为了戏弄兄长们,
而他们全然不知,公子朔既戏弄侮辱了她,又玩弄了她的三位哥哥。
不久后,卫国君驾崩,公子朔在齐国的帮助下登上王位,谁知?承诺不仅没有兑现,家中亲人一个个相继被人害死,还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怀有身孕的她跑去质问公子朔,被他强行刺上那三个耻辱图案,也被人打得流了产。
可怜的白玉儿又怒又恨,绝望之际,一气之下投了河,寻了短见。
想死又没死成,报仇又没有希望,活着的香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好游走他国……
故事讲完,因为太过激动,香叶浑身颤抖,偎在他腿边,泪水不受控制的流淌。
姬同不忍再刺激到她,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实在不相信龙藏打探来的消息,竟有八九分相符!
他轻轻搂了她入怀,“所以那天晚上?你讲的故事是真的!只是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改编了一下,对吗?而现实中,故事发生的情形,没有按左权说的那样进行,是么?”
香叶含泪点点头,“如果当初三位哥哥不这么自私?如果他们都为身边的亲人考虑一下?家中灾难何至于到这种地步?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人心,人性,最丑陋、最可怕的一面,都在奴家身上发生了!”
姬同轻轻拍一拍安抚她,二人沉默了。
良久,姬同叹息一声说道,“你走吧?离开鲁国!寡人会给你一些钱财,会命人悄悄送你去楚国,以后改名换姓过日子,不要再沦落风尘了!”
“多谢君上、多谢君上!奴家变牛作马都报不了您的恩德!玉儿愿意三世为奴、为婢、为主人提鞋、为主公挡箭……谢谢君上……”香叶再次泪眼婆娑的叩头谢恩。
“不管你是白玉儿,还是香叶?既然死过一次,那寡人如何再忍心让你又死一次?”姬同心情复杂的看了她很久,那天,与她虽然是一时的风流偷欢,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风韵,令他难忘!
香叶强颜一笑,将头靠在他的膝盖上,“让奴家再靠大王腿上一会儿吧?就一小会儿!大王的身体好温暖,君上是真正的王……奴家真恨生不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