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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疑惑的时候,潺潺的流水声里,突然掺杂了些小孩子的哭声,然后又起了女人的哭泣声,其中还有老人的咳嗽声、类似于犬吠的声音、男人的大笑声……
种种声音交织起伏,竟像是有一整个村落的鲜活生命在齐齐发声。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苗女陆香会害怕了,这溶洞中,哪里有什么村落,只有不见光的空间和地下暗河的冰冷河水流淌。这些声音,出现得有些诡异!
视野里,苗女陆香身体抖动得更加明显,她咬着牙,满脸恐惧,不敢作声。我见她实在是撑不住了,赶紧上前两步将她扶住,陆香身体绷得很紧,我用手扶住她的时候,她却一下气瘫软了,靠在我身上,这时我才看见,这个小女孩早已经是满头大汗。
眼前的环境确实有些诡异恐怖,但是陆香自己说过,她并没有怎么走这条路,按理说对溶洞的诡异印象不该这么深刻才对……我低声对洪亮说:“陆香走不动了,我背着她,咱们快点出去。”
洪亮点头。正常情况该是洪亮来背陆香,我借着眼睛能视物的便利警戒,可我警戒也没多大用,洪亮才是战斗力。
果果和小鱼都已经出现,我悄悄问果果:“是不是鬼怪?”
果果摇头,说不是。旁边小鱼告诉我,没有感觉到阴魂之类的气息。
我心里一沉。
是鬼怪的话,我反而不怕。能够把一个耳濡目染了解蛊毒的苗女吓得走不动路,这种东西如果不是鬼怪,那会是什么?
陆香勉强给我指路,前方也只有一条路,她告诉我,要走干燥的石头,莫要沾水。
我谨记她的话,同时提醒洪亮和冢狐不要沾水。
那些纷繁复杂的哭声、说话声、咳嗽声等等越来越近,我循着声音偷偷望去,却只能看到溶洞里奇形怪状的石头或立或挂,而那声音在空中回荡,越发显得阴森吓人。
果果想要去看看声音源头,我止住她。如果对方不是鬼怪,果果实际上没什么特别的优势,在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就在我们前行的时候,突然有一股非常特别的气息出现,初闻,那是一种非常奇异的香味,像兰花,却又更加馥郁;再闻,这股气息就不再是香味,而是一种恶臭,而且是尸体腐烂的恶臭!
“有东西!”洪亮突然叫出声来,这时我也看见,四周的石壁上、水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一层小虫子,仓促之间看不清这些虫子的长相,只知道每只虫子背上都有个莹绿色的发光点,在黑暗的世界里,它们像是夏夜乡村旁的萤火虫,竟然还有些美丽。
自然界里,美丽往往意味着危险。
洪亮动作很快拉着我到了一处较宽敞的位置,果断在四周撒了一圈白色粉末,他大声问陆香:“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陆香在我背上浑身发抖,一双手死死抱住我,她带着哭腔说:“是凉蛛,凉蛛!”
她着急的时候,说的是苗语,我们哪儿听得懂啊,这时候那些小虫子已经冲到了跟前来,被洪亮洒下的白色粉末拦住。
洪亮从背包里不断的掏出白色粉末来,直接洒向空中,还往我身体上撒。
“他妈的,驱虫粉挡不住这些东西,它们太多了!”他大骂,“快把你的乌凰木牌拿出来,看看能不能有作用!”
他说的不错,白色的驱虫粉虽然有效,但是架不住这些虫子数量庞大,它们前仆后继的向我们冲上来,彼此拥挤,前面的即使再害怕驱虫粉,也被身后的虫群挤压着,往我们靠近。
我将乌凰木牌取出,这东西至阳,据说是百蛊不侵的好东西,我们希望它也能保护我们不受这些虫子的伤害。
苗女陆香开始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苗语叽哩哇啦的喊着什么,我们听不懂,也没时间去照顾她的感受,洪亮用乌凰木牌试了试,发现那些虫子确实很忌讳乌凰木牌。
“我们冲过去!”洪亮对我喊,“把身上带口的地方都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