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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许久不会做梦了,而梦到这段成亲后生活在鬼界的时日更是少之又少。
一股怪力牵着她慢慢往前走,走了好一会,竟生生停在了王宫角落的书房外。
书房门上那熟悉的雕花让桑梓一阵晃神,她这才朦胧记起,这天,似乎是自己离开鬼界的日子。
两人成亲不久后,她体内破损的元神时不时地便将她狠狠折磨一番,过后老君来鬼界为她诊治时,只道鬼界阴气深重,对仙体修养不利,让自己尽快回到仙界才好。
也正是那段时日,云旗对她的态度开始疏离淡漠起来。
甚至在得知她要搬回仙界的消息时,也丝毫没有过问。
而此时,应当是那天自己有些喝多了,抛下一直顾及的颜面,想要质问云旗为何这么对她。
伸手敲响了房门,未几时,云旗便走出来,从里将门打开。
男人倚在门边,在瞧见她时微微怔了怔,接着面色不变道:“夫人是有何事?”
“我想了想,”桑梓静静看了他一眼,本想脱口而出的质问到了嘴边却难以继续,只得哑声干涩道,“老君说的有理,我总待在鬼界也不是办法,今日就是来同你说说……我搬回仙界之事。”
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凝结,过了好一会,云旗才缓缓出声道:“嗯,我知道了,夫人想回便回罢。”
他就这么冷淡地站在那里,没有过问她的病情,也毫不关心她的去留。
这个场景像一根刺,一直在桑梓心里深深梗着,哪怕到了今日,她料想两人那时或是有误会未解,也还是久久不能释怀。
因为那日一别后,便是不相见的四十余年。
她兀自沉浸在梦中难以抽离,而梦境之外,那个她枕边的孩子,正抱着她的手臂,将白日里隐藏的尖牙凑了上去,轻轻抵在了她的手腕内,只要一个呼吸,便能深深刺进去,吸光她的鲜血。
小孩意味不明地偏头瞥了她一眼,难得竟生出了些犹豫的情绪。
“云旗,云旗……为什么……”
熟睡的人突然喃喃出声,紧闭的眼角流露出些许湿意。
小孩听见自己的名字,有些错愕地盯住她,松开了那随时能害死这人的尖牙。
他在风筝上摆的阵法会扰乱心智,让人陷入魔障。
可这个青云观的道士,为何她的魔障……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