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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丽觉得李晓冬被她拒绝了居然还能笑出声, 这明摆着对方这一年多对她所谓的追求也不过是在逗弄她, 亏得她还感动过纠结过甚至想过以后跟李晓冬生活。
有一种人,她可以不喜欢你但是你不能表现出不喜欢她, 否则在她看来就是天大的错。
吴丽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李晓冬,你什么意思?是在嘲笑我?没想到你看着老实其实内里藏奸, 我只当我之前的感动是白瞎了!”
因为被羞辱的感觉过于刺激,让吴丽失了一切的思量算计, 瞬间暴露出所有的尖锐。
李晓冬抿唇垂眸沉默了半晌, 最后点头说了几个毫无意义的“好”字,没再看吴丽一眼,转身就走了。
这一瞬间没有他曾经想象中的那么难受痛苦, 有怅然若失也有歇下重担的轻松。
这么长时间这么多的付出就得到这么个回报, 有没有抱怨不满?
那倒还不至于, 或许是因为生活也可能是因为性子, 李晓冬在物质上并不怎么注重得失,要不然也不至于给没名没分的就给吴丽送了这么一年多的东西,从一开始的鸡蛋零食到后面的细粮。
李晓冬想了很多,可回头一琢磨又想不起自己到底想了啥, 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大, 到最后几乎小跑了起来, 等到到了他爷爷家的时候李晓冬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了下来。
“怎么样, 那女娃子找你是不是问村小的事?”
老村长坐在院子里老柿子树下的石墩上捏着烟杆子闻烟味儿过干瘾, 看见自家大孙子满头是汗的跑回来, 瞧着竟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老村长心里顿时就一个咯噔沉了下去。
李晓冬半点没察觉到老村长的情绪,只笑着点了点头,“爷爷,刚才遇见水龙冲那边过来看唐三儿家婆娘的王家小姑娘,她说了一嘴我才想起来。咱们村修建小学跟卫生所也能让他们出点人,粮食咱们照出,可咱们村的劳动力这会儿也不能全都抽出来不是。”
红薯等段时间也要挖了,之后还要抓紧时间把地给翻一翻倒腾细碎了还为之后的播种做足准备。
老村长“啊”了一声,估计是因为李晓冬话头突然转到这上面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嘶,也是,这附近的村儿以后肯定也是要用的,不能咱们自己一个村的人出力气。”
反正粮食也是公社上面给的,要是不够那不是还有祁娃子在么?
反正老村长这回是看明白了,祁娃子比他们想象的还有本事。以前就以为祁云是个有文化能动笔杆子的人,现在看来,不仅笔杆子,嘴皮子也厉害着呢。
要不是因为祁云不是本地人,老村长都想劝自己大孙子主动退位让贤,让祁云来做这个大队长,带领全村乡亲过上好日子,那也都是掰着手指头就能等到啦!
李晓冬一点没发现自己又被爷爷嫌弃了,一边到旁边打了盆水擦洗脸上手上的汗一边笑着跟老村长说待会儿去找附近生产队大队长的事儿。
“冬子,你跟那个女知青成了?”
老村长暗搓搓观察半晌,还是没弄明白自己大孙子这是什么个情况,刚才不是还跑去跟那女知青凑一堆了吗?
怎么这会儿回来又突然挺高兴的说起修小学的事了?
正说得投入的李晓冬卡了一下壳,然后扭头朝老村长笑了笑,“成啥成啊,以后都不成,我现在也明白了,还是要找个踏实贤惠能干的姑娘,爷你看我年纪也不小了,要不然让奶奶给我相看个适合的姑娘呗。”
瞅瞅祁云跟江画眉,再看看周国安自以为偷偷摸摸讨好唐家那小姑娘的行为,李晓冬释怀之后也莫名的生出一种心酸来。
明明他年纪比这两个小子还大一两岁,而且他还是本地人,结果现在被两个去年才从外地来的小子赶超了,心里还真怪不是滋味的。
老村长见李晓冬说话的时候是真心实意没有赌气的意思,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也不提吴丽了,畅快的笑着站起来离开已经被他坐得感觉不到凉意的石头墩子,“成,我等会让中午饭的时候就跟你奶奶说。”
吴丽那边原本是准备回来打听消息的,结果跟李晓冬撕破了脸,一时心里也是忐忑不已,最后想了想,还是没顺着自己心里迫切的冲动离开,反而转头去了祁云他们那边。
这会儿祁云正在屋里写东西,曾老他们都去了山上帮着挖花生的人摘花生去了。
这活儿轻巧,还能时不时偷偷放几颗花生揣兜里带走,村里人许多都愿意做这事儿,李晓冬能安排曾老他们干这个活,也是因为看在祁云的面子上。
再加上祁云私底下跟他说的这里面某某某是啥大学的老师,某某某又是什么不得了的文化人,李晓冬潜意识里也生出点对这些知识分子的尊重来。
淘青带着还在吃奶的九斤也在干这活儿,祁云跟淘青说了一声,让她帮忙多照看照看,当然,对外的说法肯定还是让淘青监督。
周国安肯定是挑玉米杆回来晒的那一群壮劳力里面,这一年多周国安不看说话的口音以及身高,其他浑身上下就没一点城里知青的模样。
平日里吃得多,可力气也不小,干活也已经是第一梯队的人物了,为此周国安还挺得瑟的,祁云问他高二语文课本背完没有,这厮立马就蔫了。
江画眉跟江河负责割红薯藤,为不久之后挖红薯的活儿做准备,这些红薯藤运回马鹏那边用铡刀切碎捂一捂,就是猪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口粮了。
祁云因为惦记杜山他们的事儿,所以这两天都没离开家,又趁着没人先把信给写好,吴丽直接推开房门走进来的时候祁云吓了一跳,好险忍住了下意识遮掩的动作。
故作平淡的站起身,祁云顺手收起桌上的书笔纸张,“你怎么来了?也不敲门就进来,倒是吓了我一跳。”
吴丽也是因为心事重重的只想着找祁云,现在被祁云点出来这才悻悻笑着道歉,“抱歉我刚才走神了,你是在写文章吗?不好意思打断你了。”
祁云写稿子用的纸跟平时写信的纸一样,吴丽也没多想。
祁云不置可否,也没点头也没摇头,自己往门外走,站在门框出侧身示意吴丽出来,“有什么事咱们在外面说吧,家里现在也没别人。”
若是之前吴丽也觉得这避嫌是对的,可现在刚经历过李晓冬的嘲笑,吴丽心里突然就生出股不舒服来,甚至忍不住想,要是今天站在这里的是江画眉,他祁云还会这么冷淡的要把她赶出房门么?
为什么江画眉可以被祁云像宝贝似的捧着?为什么李晓夏那样的人也能傍上城里校长儿子直接调去城里当老师?
为什么就连苏佩佩那种人也能找到男人宁愿戴了绿帽子都心甘情愿的娶回家?
胸腔里就跟被人用打气筒打了一腔的气似的。吴丽喘了两口气让自己尽量从那种随时要爆炸的感觉中挣脱出来,“祁云,咱们好歹也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我现在在红星小学还是临时老师,随时面临丢掉工作回来种地的危险,你能不能看在以前我也辛辛苦苦给你们做过大半年饭的份儿上帮我一把?”
祁云皱眉朝外面抬了抬下巴,“出来,我关门。”
吴丽抿唇看了祁云一眼,还是按捺住情绪从房里走了出来,祁云将门给拉上,然后自己背对着站在房门中间位置,确定吴丽不能再进去,这才回应了吴丽的话,“准确来说,从五月到九月不到大半年这个期限。其次当初你做饭,我跟老周也没占你便宜,粮食我们出得最多,家里除了做饭以外的活儿都是我们包了。要认真计较起来,其实你做饭只能算是一种交换,没有帮不帮的道理,也谈不上情分。”
当初吴丽不告而别,之后又回来敷衍了事般的道歉,他们那会儿肯出声给她个台阶下就已经算是看在往日情面上了。
祁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凭空夸大出来的所谓的情分,就好像他们真欠了她似的。
或许有的人会因为对方是姑娘而心软或者包容甚至原谅,可这一切对祁云来说完全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