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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的房子曾经搬过两次, 一次是工作需要, 一次就是家里孩子太多,原本家里是两个卧房的,可孩子多了没办法, 只能自己把半个阳台隔成了小房间。
这也导致祁家没有阳台, 唯一能看外面的就是另一半阳台弄出来的厨房。
像是祁家这样的其实还算好的, 现在城里很多人家为了家里孩子结婚只能把阳台往用木板之类的材料尽量外面加,几乎成了遮天蔽日的“空中楼阁”。
有隔着巷道的两栋楼甚至会因此加成一个木板相隔的“邻居”。
这一年一家七口人,挤在这么一套小房子里闹闹腾腾的过了个年,因着气氛融洽, 倒也没觉得拥挤烦闷。
大年三十那天中午吃了午饭之后,祁云还牵头带着一大家子都去看了场电影, 再去拍了张全家福, 等洗出来之后凝开芳让祁云给南城那边的祁丰也寄去了一张。
今年原本祁丰是打了电话在祁海茂单位里说了要回来的,结果临时又有个什么演练任务, 有的事祁丰不说祁云他们这些家里的也不会问, 因为都知道,要是能说的祁丰都会说,他对家里人不是那不爱搭理解释的性子。
年前腊月里挑了个日子, 昊斌的父母拎着礼物上门拜访,两家也没走别的名堂,就排了两边客人的上班时间, 合计出了个办喜事的日子。
聘礼嫁妆两边都是真心实意的为两个孩子着想, 倒是没起什么分歧。
昊斌的妈回去之后还跟自家婆婆念叨了好几句, 没想到亲家那么通情达理。
之前一打听,都说祁芬的妈是个蛮横不讲理的,连自己亲闺女一分钱嫁妆没给就撵了出去,听说现在那闺女年纪轻轻的就在胶鞋厂里累死累活的干搬运的重货。
当时昊斌妈还担心了一阵子,儿子说的那姑娘可是温柔的性子,要是有个那样的妈,以后两家做了亲家可不有得闹的么?
现在接触之后倒是放心了。
“之前我就说了,那外头嚼舌根子的话听不得,现在你明白了吧?”
昊斌奶奶杵着拐杖咧嘴乐呵呵的笑,昊斌妈受教的点头,“还是妈说得有道理,我以后肯定记住了。”
祁云这里一走肯定是要明年春节才能回来,昊斌跟祁芬年龄都不小了,要办事就早点办了。
恰好大年初一祁丰那边发电报回来说是再过几天大约初十晚上就能到家,这次回来能停留到十五元宵再直接回军校。
这下子也别犹豫了,凝开芳连忙约了昊斌家的人出来,把原本还没确定是哪一天的喜日子就定在这个时间段里了。
祁云需要在正月二十之前抵达学校报道,然而鉴于祁云是拖家带口去上学,所以至少要提前五天抵达平城。
即使祁云已经写信拜托老王帮忙找房子,可到了那里还是需要自己亲自看看,再交接一些房屋手续。
刨来算去,最后祁芬跟昊斌的喜酒定在了正月十二这一天举办,因为这一天是周日,很多人单位都会在这一天给员工放假。
有的人办喜事收了礼却又想省酒席钱,那就会想方设法的把酒席设在大多数人都不会放假的工作日,因为这会儿单位都管得很严,想要请假是很不容易的。
像昊斌那个修理厂只是例外,因为修理厂平时忙起来的时候能加班加点的熬通宵,可闲起来的时候又清闲得让人坐在那里揪腿毛拍苍蝇。
祁家跟昊家能这么厚道的专门考虑到客人休假日,这一点就让两边送礼的人都送得十分高兴。
这年代结婚再是简单,可要是想要用心办好,还是有许多事要忙活的,过完年之后凝开芳就带着江画眉一起忙活起来了。
挑选喜糖喜饼这些虽然都是男方的事,可到时候也是要送给他们这边亲友的,所以昊斌妈也十分周到的请凝开芳一起过去挑选。
三转一响两边一合计,打算两方父母一起给两个新人凑齐,祁家就弄了个缝纫机,让新娘子带到婆家了以后也能心灵手巧把家里缝缝补补的事做妥帖。
大头还是男方家里弄,自行车录音机手表都齐活了,另外昊斌奶奶跟昊斌妈还给祁芬送了套银首饰,家传的绞丝金手镯也准备在祁芬过门之后传给她。
这聘礼即便是在怀城这样的大城市里也算是很体面了,凝开芳心里高兴,对昊斌也不吝啬,带着就去百货大楼里买了个手表一双皮鞋。
至于喜糖请帖那些,由昊斌家里准备妥帖了再在前一天送过来就行了,新娘家的客人只要是关系比较亲厚的,都会在新娘出门子的这天早上先来新娘家吃点糖聊聊天。
等新郎接了新娘离开,客人们才会跟着一起去办酒席的大食堂。
家里的女人们都忙翻天了,祁海茂也时常被抓壮丁帮着做些手上的活儿,至于祁云则是家里负责拎东西搬东西的人,蹬着老爸为了上班而弄来的旧自行车跑腿的也几乎都是他。
平安么,就时常被妈妈奶奶大姑拎着坐到桌子上,然后桌上上摆满了颜色鲜艳的绢花糖果之类的。
三个女人围着桌子包红包系喜糖福袋,平安就坐在正中间抓东西玩,偶尔还要被奶奶塞一颗糖到嘴里,小日子过得还挺有滋味的。
江河就属于打杂的了,跟他姐夫差不多,不过江河到底年纪不大,家里人都对他很照顾,只让他帮忙递东西之类的,福袋红包的个数也是由他数完登记好。
因为时间比较赶,新娘嫁衣祁海茂主张去百货大楼买的成衣,当初怎么对儿媳妇,现在也怎么对女儿,祁海茂跟凝开芳也不偏心谁。
反而是祁芬自己心疼,念叨了好几次想要借弟媳妇的喜服穿一回也就算了,“花那么多钱做什么,这种衣裳一辈子也就穿一次,之后就要压箱底,多浪费啊。”
凝开芳被大闺女念叨得不耐烦了,好险忍住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
原本凝开芳想说的是你觉得浪费那你就争取多穿几回呗,可这正月里还是大喜日子快要到的时候,可不能说这种话,好的不灵坏的灵,避讳一下还是应该的。
“行了行了,以后你还能传给你闺女出嫁穿呢,浪费啥?而且我看着现在越来越多那花花绿绿的衣裳出来了,说不定以后这大红的衣裳也能平时穿着出门呢。”
祁芬也知道自家老妈能这么“温柔”的安慰她一句已经很难得了,她也知道买了不可能真的拿去退了,那不得让别人笑话他们祁家么?
祁芬也就是心疼那么些钱还有票,嘴上忍不住念叨几句罢了,抱着自己的喜服,心里还是美兹兹的。
家里人对她这么好,祁芬觉得自己太幸福了,跟小时候被爸爸妈妈抱在怀里带着去公园看大白鹅一样幸福。
初十傍晚,吃了晚饭之后祁云就直接蹬着自行车往火车东站去了,家里其他人就没去了,毕竟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火车确切抵达时间,都去了也只是多几个人一起喝冷风。
这才刚翻过年关,晚上的风还是有那么点儿大,祁云出门的时候江画眉还给他翻了条围巾出来,怀城这边冬天都很少用到围巾,只有夜里挡风才有用。
初十,这时间段一般是从怀城往其他地方走,往怀城里面走的倒是还少,毕竟这会儿怀城也还没成为打工淘金胜地。
祁云六点左右就从家里出来了,蹬了四十多分钟的自行车才到的东站,大约到七点四十多,从首都那边过来的一列火车到了。
在簇拥着往外走的人群里,祁丰还是很容易看到的,祁云靠在大厅柱子边朝那边方向张望了一会儿就看见祁丰从一处楼道转了出来。
“大哥,这里!”
祁云伸手挥了挥,高个儿的他再加上一张在灯光下也显得一点不逊色的脸,祁丰没听见他的叫声也第一时间看见了他,顿时一张微黑的俊脸上露出个笑来,抬手也朝祁云这边挥了挥。
“那是谁?你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