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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干净。”他淡淡道,转身出了石门。
阮卿竹独自一人待在密室中,左右转转找不见任何机关,只好先洗漱一番,穿上身后,那衣裳倒是大了些,但料子……“天蚕丝。” 阮卿竹意味深长地抿起唇角,这天蚕丝可不是什么人人家都有的东西,而她这身上的衣服虽然简单,又是素色,但料子全都是用天蚕丝所做,再看柜子里,衣裳的样式略有不同,但材料都是天蚕丝所
做……乌雅戚风这手笔,比得上当今皇帝了。
柜子里还放着铜镜,阮卿竹拿起来一照,只觉得自个如同病人一般,穿着这素色的病服,再用首饰胭脂,反倒像是精神错乱之人。
索性,她将头发随意一盘,不施粉黛地结束装扮。 刚整理好不久,石门再度打开,阮卿竹抬眸望去,见乌雅戚风手上拿着一个布包进来,身上的衣裳似乎带有淡淡的水意,刚瞧见阮卿竹时,他微微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手中的布包迎面飞来,正好
砸在阮卿竹的手里。
她打开一看,是一套金针。
眸中黑意一沉,她抬眸,低声道:“给我金针,是想让我给你治病?”
她胡乱打岔着,乌雅戚风却面无表情地抬手一挥,明明什么也没瞧见,阮卿竹却感受到身体里渐渐有蚂蚁啃噬的滋味,从脚底与手心开始,渐渐向中心蔓延。
她惊恐地看了一眼乌雅戚风,他无动于衷,甚至已经走到柜子边,拿了小火炉出来开始烧水。
阮卿竹咬牙,忙取出布包中的金针,以左手下针,先解了右手的麻意。 半晌,阮卿竹松了口气,这药与她的痒粉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她的痒粉药效来地极为迅速而猛烈,以痒的极致来到达疼痛的效果,而乌雅戚风下的这药,却是缓缓加强,但即便是如此,那犹如被万蚁
啃噬的麻感渐渐转化为痛感的过程,也足够太多人失声痛哭。
尤其是后头,当阮卿竹施针解开双手的药效时,双腿几乎陷于无法停止的僵硬之中,但疼痛与麻意还是迫使着她的肌肉在微微颤抖。
一时间,阮卿竹感觉自己随时会脱力而亡。
这与乌雅戚风先前下的药后续还有些连锁反应。
深呼口气,阮卿竹牙关微紧,继续伸手施针,此时双手施针,速度比之前更快一些,专注的神情中透着一股执拗,额头上的汗滴一滴接着一滴流下。
乌雅戚风坐在木椅上,不知何时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专注的侧脸,久到墙壁上的烛火都快泯灭时,阮卿竹才排出体内全部药效。
当阮卿竹站起身来时,她才有力气去瞧那位坐在木桌旁一直一动不动的男人。
火炉上的水汽渐渐飘出茶壶口,伴随着淡淡的浓香,闻得人口干舌燥。
乌雅戚风倒了杯茶,放在他对面,随之伸手示意阮卿竹坐下,她站了一会儿,感觉体内的力气恢复一二,才慢慢踱步过去。
杯中茶滚烫,冒着浓香。
她鼻子微微一皱,抑制不住喉咙中的干涸,将那杯水一饮而尽。 奇怪的,摸起来滚烫的茶杯内,茶水却并不烫嘴,反倒温热地让人忍不住想再要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