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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那尔见墨景睿这般宽容,心中稍稍一声松,见他虽喜欢妹妹,却也没有强求的意思,但这不代表萨那尔真会如墨景睿的话一般,换一个人选。
此时除非皇帝自己摆明了不愿,或者赐婚他人,否则便没有转圜的余地。
想着,萨那尔不顾一旁温朵娜期待的双眼,低低道:“陛下说笑了,陛下如此风神俊才,定然是人人爱之往之,娜儿虽年纪尚轻,但也是女子。”
说罢,他故作了然地看了一眼温朵娜,眼底藏着满满的警告。
温朵娜欲言又止,对上萨那尔严肃的神情,只好将心中不甘愿压下,微微垂落头颅,这姿势表明了她的反抗,却也无力地很。
至少在旁人眼里看来,那成了害羞。
“王子这么说,公主怕是要羞怯了,不过方才本宫瞧公主跳舞时,目光都放在陛下神来,想来也是有情有义的。”太妃忽而开口,轻声调侃两句,画风跟着萨那尔一起将温朵娜推给墨景睿。
阮卿竹看过去,见夏念芷挽着她的手,嘴角露笑。
见是逸王的母亲开口,温朵娜鼻头一酸,下意识便想反驳,但见到墨景睿淡笑的模样,墨宁轩却是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顿时心酸不已。
她有意于他,却不得机会说出,如今他还不知她的心意,她却要嫁于他人了……这么一想,温朵娜便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满腔的眼泪止不住地要喷涌出来。
墨景睿淡淡听着,目光一扫而过:“如此,便问一问公主吧,公主可愿?”
墨景睿开口,几乎已是板上钉钉之事,现下便是温朵娜开口说上一句的事,宫中的妃位便到手。
可她低垂着头颅,却没有第一时间抬起头来回话,厅中寂静下来,直余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温朵娜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底下的众臣便心中一沉。
墨景睿脸上的淡笑不减,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萨那尔额间微汗,见妹妹迟迟不开口回答,目光一沉再沉。
最终,尴尬快要在空气中拧成水滴落时,温朵娜终于抬头,咬牙看了一眼萨那尔,在他催促的目光下,轻声道:“陛下若能喜欢温朵娜,是温朵娜的荣幸。”
这样的回答,足够敷衍,一听便不是真心,何况她一双眼还泫然欲泣。
阮卿竹咧嘴摇头,觉得这位公主太没有脑子,连做戏都做的如此明显,何况她一双眼塞满哀怨委屈,还老往墨宁轩这处瞅来,白痴都能看出她属意的是谁。
奈何墨景睿还能笑得一脸欢唱,太妃却是脸黑成锅底,看向温朵娜的目光,恨不得将她拧巴拧巴扔出去。
“好,既如此,朕便下旨,封温朵娜为贵人,赐封号白。”虽同样是一入宫便封贵人,还赐封号,但墨景睿这字便能看出他的随便来。
萨那尔脸色一变,望向上座的墨景睿,却见他眼中冷光一现,向外扫视而来,淡红色的薄唇透出无情的模样,他脚底顿时一僵,由下而上冒出一股冷气。
“多下陛下隆恩。”萨那尔忙跪地谢恩,身后的温朵娜呆呆看了一眼墨景睿,跪地而谢,却忍不住落下一滴泪来。
阮卿竹看着,无声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