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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染满脸的泪痕，本来就淡的妆，已经被哭花，耳朵上面的血迹已经干的结痂，脖子上的血迹，也凝固成了一片。
楚昕律本来要训斥季小染的，可是一看到她身上的血，情不自禁的涌出一股担心，甚至，忘了要教训这个女人，直接说：“跟我回去。”
他说完，拉着季小染的手就要走。
“你放开我，你别碰我！”季小染对楚昕律失望透顶。
没错，是失望。
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楚昕律燃出了一股失望的感觉！
这很可怕，她很诧异，因为如果不对对方抱有希望的话，有哪里来的失望呢？
当季小染知道楚昕律把她送给那个李少的时候，她心里比起愤怒，更多的是失望，是伤心。
第一次，楚昕律将她带到一号宫殿，把她给那些男人的时候。
她只有愤怒和崩溃。
可是今天，他把她送给李少，她却觉得伤心失望。
为什么要伤心失望？为什么，她是应该愤怒，不是吗？她凭什么因为这个男人伤心失望！
季小染在心里努力说服着自己，可她却可悲的发现，自己在面对楚昕律的时候，就像一颗摇摇欲坠的小树苗，在狂风暴雨中毫无抵挡的力量，直接被风雨吹倒，狼狈不堪。
“他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楚昕律已经猜到了什么，眼中逐渐燃起一股杀人般的烈焰。
“楚昕律，有意思吗？一定要明知故问吗？这种事情你又不是没有做过，应该得心应手吧，哈哈哈！”季小染忽然笑了起来，笑容如此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刻，季小染用力的说服自己，她的仇人，把她送给了别的男人，这才是正确的思想。
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忽然有一种，她在乎，并且相信的人，把她送给了别的男人。
她怎么可以在乎楚昕律？怎么可以相信楚昕律！
这个男人是一个魔鬼，从地狱而来，要折磨她，让她崩溃，让她每一天都饱受煎熬。
她怎么可以有这种感觉？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的？
季小染忽然情绪激动，她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痛苦的叫了起来：“楚昕律，我恨你，我恨你！”
她要恨这个男人，她要恨他，永远不要停止，永远不再产生其他的感觉。
“季小染，你冷静一点！”
楚心里抓住她的双肩，摇晃了一下她的身体，声音极大。
可是季小染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大喊道：“我恨你，楚昕律，有种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我受够你了！”
“疯女人！”楚昕律几乎咬牙切齿。怒火无处宣泄，像是被寒冰封了起来，令人更加的压抑。
忽然，季小染垂下的手，整个身子往楚昕律的怀中倒去！
她的双眸空洞无神，逐渐闭上了，整个人往下倒。
楚昕律抱起了她：“季小染，季小染！”
季小染双眸紧紧闭着，像是昏了过去。
“该死！”
楚昕律低声咒骂了一声，随后抱着季小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