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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府位于汴梁城的东北方向,这里地势较高,这样在雨季的时候确保不会被淹,可谓寸土寸金。这所大宅子占地极广,是官家所赐,足见高太尉深受天子信任。
黄昏时分的太尉府一片混乱,老管事高福急的在门外踱步,他已经派人去请大夫,可是衙内痛的在床上打滚,让他十分心疼。高福其实不姓高,与高俅没有丝毫关系,他早些年也是一个泼皮,与高俅有些交情,后来高俅发迹,他就进了太尉府做个管事,顺便改了名。高俅见他年迈,便让他专门负责高衙内的起居。
高俅今日事情很多,办完了事情,这才坐着轿子回府,刚下轿,就见整个太尉府乱成一团。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高俅皱眉,这些年来他老了不少,额头印着一个深深的“川”字。
“太尉,你终于回来了!”管事高泽奔了上来,高泽与高福不同,他被高俅委以重任,负责太尉府的许多事情,可以说是高俅比较倚重的人之一,是高俅的远房亲戚。
“高泽,这府里怎么了,一个个乱成这样,成何体统?、?”高俅很是不满,这是太尉府,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太尉,衙内被人打了!”高泽说道,语气有些慌乱。
“什么?什么人如此大胆!”高俅一听,整个人就不高兴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被人打了还是让他心疼的。高俅摆摆手,示意高泽带他去见高衙内。
在离屋子还有数十步的时候,高俅就能听见高衙内的痛苦哀叫声,这些年来,高俅一直没有儿子,高衙内虽然不是他亲生,却被他视同己出。如今高衙内被打,高俅自然格外愤怒。进了屋,看见高衙内躺在床上,半边脸红的滴出血来,另外半边脸则被包了起来,高俅顿时就大怒。
“是什么人敢打衙内?”高俅强自忍住心头的怒火,问道。
送高衙内回来的几名泼皮战战兢兢,高太尉是何等人?尤其是高太尉这几年官威日重,身上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势,这些个泼皮自然是心生寒意,一个个都跪倒在地上。
“说!”高俅喝道。
几名泼皮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先开口,心中却在盘算着林冲临走之前说的话,恐怕要保命,只能按林教头说的去做了。
高俅皱眉,摆手,道:“拖出去,打!”
几名泼皮吓得连连求饶,磕头不止。
高俅摆摆手,指着其中一人,道:“你留下,其他人拖出去,打!”
那人泼皮侥幸地摸了摸头,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被拖下去。
“说!”高俅说话很简短,但很有力,言语间有说不出的威势。
这泼皮被吓怕了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不过,虽然慌乱,还是按照林冲之言说了,不然这条小命恐怕不保了。在他的口中今日之事完全变样,变成了高衙内今日被杨志殴打,至于那白脸男子的事情提都没提。
“尔等可提本官?”高俅问道。
“提了,提了!太尉,那人十分嚣张,说就算是太尉的儿子,也照打不误!”泼皮说着,心中却暗暗庆幸,看这样子,是要逃过一劫了,耳边几名同伴的惨叫声依然在回荡着,让人心惊。
“哼!”高俅哼了一声,厌恶地挥手,道:“把他拖下去,打!”
几名家丁把此人拖下去,不一会又带来一人,高俅又盘问起来。由于有林冲叮嘱,众人又商量了一番,说起来毫无破绽,高俅一连提问了三人,见说法一致,便不再问。
老管事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太尉,衙内被打成这样,此人的心当真够狠。”
高俅默不吭声,高衙内是怎样的人他自然十分清楚,可是众人说法一致,难不成真有人要欺辱到太尉府不成?退一步说,高衙内被打,也只能是他打,旁人可不成!高俅还是极为护短的。
“太尉,此人如此嚣张,打的可不是衙内,而是太尉呀!老奴想,是不是有人要针对太尉府?”老管事又道,他对高俅了解颇深,知道高太尉极为护短,而且有仇必报,因此故意说着。
高俅脸色微微一变,老管事说得有理,他吩咐着,道:“去把陆虞侯叫来!”
老管事知道高太尉已经动心,忙不迭走了出去。
高俅回头看了一眼在床上痛的哇哇直叫的高衙内,一甩衣袖,道:“痛死你个畜生!”说罢,气呼呼地走了,恨铁不成钢呐。
高俅到了书房,稍等了片刻,陆虞侯来了,进了书房,拱手施礼,道:“陆谦见过太尉。”
“陆虞侯,你来的正好,本官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你可要办好了!”说着,高俅细细吩咐了起来。
却说杨志与林冲喝了酒,分别之后,杨志沿着汴河缓缓而行,到了客栈,已经将近亥时末,上了楼,张小乙跑了过来,笑着道:“恩公,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杨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