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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城仁政殿,自比为渔翁的李倧用左手得意洋洋的捻着胡须,一前一后两封告急的求援奏折已经派特使送到了盛京和北京,如果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清军就会和明军在朝鲜的家门口鹬蚌相争。
他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水军绝非清廷所长,只要济州岛的战端一起,明军的水师就会死死地把清军拖在战争的泥潭里,朝鲜北面的压力就会骤减。
李倧甚至看到了黄台吉跪在地上求饶的画面,右手在堆满奏折的桌子上敲击出欢快的节奏,忍不住笑出了声。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一向沉稳的老太监李睿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不顾礼数的直接冲到了李倧的面前。
隐藏在暗处的两名侍卫如同鬼魅般闪了出来,挡在了李倧面前,凶神恶煞的瞪着气喘如牛的老太监,要不是知道他是李倧的心腹,手中寒光闪闪的钢刀早就砍断了他干瘪的头颅。
李睿吓了一哆嗦,连忙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不好了,济州岛……”
李倧把脸一板,恢复了昔日的威严,对老太监的失礼颇为不满的他挥手打断李睿的话语,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李睿,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难道天塌下来了不成?”
李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边思量着如何把自己撇清,一边吞吞吐吐的说道:“军情十万火急,殿下赎罪,济州岛战况有变,朴一生他,朴一生他,他……”
李倧一听战况有变,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朴一生究竟怎么了?难道是那群饭桶打赢了不成?”
李睿的额头冒出一层白绒般的汗珠,咬牙说道:“没有,没有,打输了,那帮农民也大部分被岛上的明军给俘虏了,岛上的明军应该能撑过鞑子的第一波攻击。”
李倧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闻言勃然大怒,蹭的站了起来,抄起桌上的砚台就冲着李睿砸去,“你个不知死活的太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拿寡人寻开心!”
“咚”的一声闷响,走神的李睿当场就被砸了个头破血流,他哎呦一声,匍匐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连珠炮一样说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是战况失去控制了,岛上明军的战斗力实在是强悍,昨日他们竟然把王室自安南采买的粮食给劫掠一空。
更糟糕的是,就连全罗道左营也遭了秧,十之去七,损兵折将不说,战船渔船全都被那帮悍匪给抢夺了去。”
“什么?战船皆无?全罗道左营十之去七?”
李倧欲哭无泪,“噗通”一声瘫坐在了御座上,方才欢愉的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嘴角一阵剧烈的抽搐,“右营是干什么吃的,难道见死不救吗?”
李睿冷汗直流,脸上的表情比哭还还难看,“他们还不如不救呢,右营一出手伤了敌寇,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敌寇发了疯的报复,踏平了左营不说,连清浦的衙署也给砸。
哎,府库中的粮食银钱全被洗劫一空,半拉城墙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