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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发泄。
老人喘了几口气，声音恢复平静。
对其余几个族老缓缓说道：“若非逼不得已，我也不想出此下策，那东西虽然凶邪，但要想对付笼罩在家族身上的‘灾’，恐怕还力有不逮……”
“所以就算事有凶险，我还是准备在十年之内，以倾族之力助其‘化灾’……”
嘶！
竟然真的要养灾？
在座族老，闻言只感觉浑身冷气直冒。
但一想到笼罩在家族之上的阴影，就算是养灾，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诚如老人所说，他们已然是穷途末路，只能寄希望于邪道之上。
就像那个双眼长满白翳的族老，此时嘴唇不停嗫嚅，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样。
……
李氏祖宅，西边的一片院落。
“听说了吗……”
“院子里那个……”
“据说……”
“……”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这几天一直在李万机耳畔缠绕。
大都是来自于外边那些家族仆役，这些人背后小声议论，以为李万机听不见，结果听是听见了，但却听不清楚具体。
只感觉耳边一群苍蝇嗡嗡作响，吵得他心情烦躁。
砰！
李万机从房间里走出，猛地拉开院落大门。
鸦雀无声。
院外，一片错落有致的回廊里，只有寥寥几个又聋又哑的灰衣老仆，佝偻着身体不紧不慢的在打扫地面。
“刚才是谁在说话？”
无人回答。
妈的，又是这样！
李万机双眸血光闪烁起来，盯着那几个聋哑老仆，内心怒火翻腾，有一股瞬间冲上去将其全部打死的冲动。
“阁……阁下……”
一个黑袍人走了过来，颤声问道：“可……可是需要血食？”
旋即，他顺着李万机的目光，看向那些灰衣老仆，还以为他想要吃人，忙道：“阁…阁下，他们…都是生来聋哑的残疾人，被家族收养为仆，还请……”
“这院子外面住着谁？”
李万机按捺杀机，不待黑袍人说完便问了一句。
“院子外面？”
黑袍人闻言有些愣住，回道：“这里已经是祖宅的最西边，除了这个走廊，外边都是已经荒废的坟墓……”
“你是说，这几天都是死人在我耳边说话？”
李万机感觉受到了愚弄。
“怎……怎么会……”
黑袍人吓了一跳，连忙说道：“那些坟墓里的尸体早就被人起出，用来炼制尸鬼，后来一直没有补充，已经不知道荒废多少年了，哪还有什么死人。”
难道是我出现了幻听？
李万机皱起眉头，但看黑袍人神情不似作伪，他心里还是选择了相信。
只是……
他所住的地方，竟然是一处被荒坟包围的院子。
想想就让李万机觉得火大，但他也知道，似敌非友之下，这个家族能让他住在族人密集的地方反而才是怪事。
既然四面荒芜没人居住，那耳畔回旋的声音又是来自于哪里？
“带我去藏书阁。”
李万机想了想，找不到头绪，便按捺下去，向面前这个黑袍人吩咐道。
“是！”
黑袍人如蒙大赦：“阁下请跟我来。”
离开前，李万机心血来潮，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灰衣聋哑老仆低着脑袋，正躲在阴暗角落浑身发抖，看不出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