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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我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笑的当然是他们的无知,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鬼,如果有,那就是他们心里的鬼,但,笑过之后,我保持了长时间的沉默。
我沉默的是,当时跟着我们进入现场的人都是警方的内部人员,性质这么恶劣的事件,上面自然不会向外透露半分,这男孩的死相,又是谁透露的呢?
“活扒皮,方怵啊,这件案子,恐怕是这几年来最棘手的了,死者的皮肤几乎可以说是无缝隙剥落,从脊椎骨一刀滑下,再用一把长度大约为五厘米的小刀从皮层内部慢慢划下,人头处的皮肉是被斜切,却没有被切断,死者的臀部有一块很大的结痂切口,大约三十公分左右,我想骨肉应该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完美的扒皮,如果他不是凶手,是医生该有多好。”法医张中一那时就蹲在尸体旁边,没过多久,那一双满是鲜血的手套,也从他纤细的手指之上慢慢的剥离,那脸上,显露出一丝激动而又亢奋的笑容,对着我说道。
张中一是我邻居,从小到大,他就爱研究一些老鼠蜈蚣的尸体,谁也不成想,长大了他居然会去当法医,还是一个……那么变态的法医。
我当时没有去接他的话,因为他开口的第一句几乎都已经把我震慑住了,完美扒皮,这在国内还是第一例。
“从一个活人的身上直接把皮扒下,还要控制出血量,除非……凶手是扒皮之后才将这孩子带到的这里,才有可能办到。”我眉头深锁,低头看着那具人皮,自言自语的说道。
“几乎不可能,人体的各种系统都是互相支援的,强烈的疼痛会触发很多循环系统、神经系统的很多急剧的变化,当人的精神紧张,集中,或者恐惧时,疼痛会更加明显,今天就算把这孩子换成一个十八岁的成年人,都承受不了这种痛楚,尸体的面部狰狞,嘴角都裂出了结痂,死亡之前一定很痛苦,我敢说,当这那把小刀刺入这孩子脊椎的时候,这孩子就应该因为受不了这种疼痛,而产生了短暂的休克,休克过后,就是死亡,不过想想,我都没有这种技术,方怵,你一定要找到这个凶手,帮我问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又是一阵激动的言语传入我耳旁。
我还是没有接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这厂房四周的墙壁,这里一共有四楼,呈圆状包围着厂房中央,而中央地带的最上方,就是吊着这个孩子的地方,抬眼望去,我隐约还能看到捆绑在那块最顶层帆布上的粗绳。
凶手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个刚刚被扒了皮的孩子吊上去的?
这还真叫撞了邪了,我有一个习惯,不管是报假案还是一些子虚乌有的案件,只要接到报警电话,赶往现场之后我总会第一时间拿出手机录像作为现场拍摄,但我在看进入现场的视频的时候,的确,一个脚印都没有,就更别说血渍了,难道是凶手将尸体抬进来之后,又毁灭了地板上的脚印?不,这显然不可能……
张中一在现场做了初步尸体检测,这孩子表皮总共只有两道伤痕,一道在脊椎口处,一道在盆骨下方三公分的地方,不用张中一说,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这孩子是怎么死的。
张中一尝试了很多次,都没能将男童那一双几乎从眼眶中弹出的眼睛给闭上,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先将其带回法医院进行司法解剖。
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证据,所以我以这座仓库为基点,又往外十五米进行了地毯式搜查,最后在距离这座废弃工厂十九米的地方,我们无意之间发现了九块被堆积成三子形的石头。
我收到消息,立马赶到现场,看到周今和苏姐正蹲在一片杂草密集的地方低头研究着什么,而一旁的两名二队刑警,却早已弯着腰,站在另外一片杂草旁呕吐着,看这架势,他们恐怕都要把早饭给吐出来了。
而当我走到周今和苏姐身后的那一刻,我的手电筒也晃到了地面的正中央,一阵酸楚瞬间就从我的胃间涌入,那九块石头堆成了一个小圈,一颗早已停止跳动的内脏被摆放在正中央,而那些还夹带着黑红色粘稠物的内脏,也包围着正中央的心脏堆积一旁。
苏姐从包里拿出一把镊子就开始上手翻动着这些令人作呕的内脏,看着这些内脏在苏姐的塑胶手套上慢慢的蠕动,最后就连周金都没有绷住,直接拍着我的肩膀让我顶着,而他自己,则是到一边去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