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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满说,昨晚她跑到山上找我和师父,见九口棺材全部大开,垭口里又落满乱石断木,以为我们出事了,登时浑身冰凉,忍不住蹲在原地大哭起来。
哭了有一会儿,就听黑暗中有人叹气,告诉她我和师父没事,正在麻二姑家帮忙。
师父皱眉忖道:“难道是他?”
见我们都盯着自己,他自觉言语有失,连忙岔开,让凌小满接着往下说。
凌小满听出那人故意变了嗓音,不想被她认出,将信将疑,赶到麻二姑家时,就见麻二姑家的男娃悬挂在屋檐下,街上一条人影都没有,又害怕又茫然,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刚好白喜从旁经过,要去跟其他师兄会合,于是捎带上她,往我们这边赶来。
王守财问柳志国外头的情况。柳志国说,他们过来时路过大壮叔家,当时闻到一股浓烈的腥臭味,而且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他们快速逼近。还没反应过来,那东西突然“轰”地一下自燃起来。与此同时,村中好几处地方同时冒起黑烟,间或听到女人的哭喊声。
他们料想师父和王守财成功了,于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王守财松了口气,冲师父抱拳道:“这事多亏了符二当家鼎力相助,王守财没齿难忘!今后但凡有用得到的地方,知会一声,老子来不了,这帮臭小子也都任你差遣!”
“暂时不用。”师父摇头苦笑。
王守财想起自己的身份,哈哈大笑,领着八个徒弟拜别而去。
折腾了一晚上,我们都困得不行,也顾不上去安抚九个孩子的双亲,跟着师父回店。
路上我问师父,他先前说那女人易容是怎么回事。
师父说,他之前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女人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如果不是有人暗中帮她盯梢,就是她根本就一直在我们附近,不过是以另外一种身份出现。
先前他问康叔杨妹儿进村的时间,刚好在村里孩童失踪前后,而叶婶家母子过世,也只比她进村稍早了几天。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巧合。他推断,先前引我和季爻乾去石桥的叶婶,和之后从河底接走男童的杨妹儿,其实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都是那女人扮的。
至于那个男童,根本就不是如我们料想的那样,是被她骗去,当作河童的祭品也好,作为血煞阵的材料也罢,都是错的。联想到那晚上门送信的小女孩,师父推测,那天我和他从河床底下救上来的,根本就不是个男童,而是那个送信的小女孩。
也就是说,那男童也是小女孩扮的。
至于师父用头发作法,逼迫那女人露面,显然那女人只是为了迷惑师父,假装受害,出来调停。而施法的对象究竟是谁,还未可知。
也就是说,师父显然被她摆了一道。
我没想到这里头竟然有这么多猫腻,感叹师父心思缜密的同时,也为那女人的处心积虑感到恐惧。师父曾无意中透露,那女人是冲我来的。回想起三年前,石王八就是得了一神秘女子的授意,才会对我和我爷痛下毒手。莫非这俩是同一个人?
这女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对付我?
回到店里,我们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见一只信封端端正正地摆在茶桌上。师父皱了皱眉,我们三个会意,各自进房间检查是否丢了东西。发现一样没少,出来回报师父。
师父寒着脸没应声,匆忙将那封信烧了,丢进火盆里。
凌小满问师父怎么回事。师父摇摇头,看向我和季爻乾,闷声道:“有件事,需要你们三个自己走一趟,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