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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陆景行难得未去总统府,细细询问之下,男人告知今日周末,沈清感到诧异,问了一嘴道;“总统府也有双休?”
男人深邃的眸子睨了其一眼。
没有为其答疑解惑。
七点将过,男人伸手将人从床里挖出来,沈清并不大想动,只因今日无事,此时时间尚早。
男人可管不了那么多。
依旧我行我素。
直至沈清哼哼唧唧的不大配合,男人才耐着性子开口道;“今日产检,听话,该起来了。”“可以晚些,”外面天色将亮,现在出去,确实太早。
“晨间要空腹过去抽血,晚些时候去,你是想饿一上午?”男人面色冷了半分,盯着自家爱人稍稍有那么些许不悦。
沈清抿了抿唇,老老实实的由着陆景行捯饬。
怀孕产检之事,素来是陆景行记着,二人到医院一番检查下来,沈清躺在床上,男人站在一侧看着B超照,医生说了句;“都挺好的。”
男人心头安定,而后俯身将自家爱人从床上扶起来,转而落下一吻,这一吻,带着沉重的爱意已经慢慢的心安。
沈清靠在其怀里任由男人紧绷下颌缓缓蹭着自己面颊。
因着一侧有医生在,不好意思红了脸。
“孕十二周过后孕吐反应会少些,饮食方面还是要跟上,正常宝宝十二中重14克,陆先生与陆太太的宝宝稍稍轻了些,但也属于正常情况。”
医生许是见这种场面见多了,还能站在一旁脸不红心不跳的同这二人交代着。
男人听闻此言,微微松开自家爱人询问道;“多重?”“十,”医生说。
男人闻言,转而低头看着自家爱人,刻意压着嗓子开口,想让她知晓挑食的严重性;“听到了?”
沈清微微伸手搂着陆景行的腰肢将脸颊埋进去,男人带着七分宠溺开口道;“还不好意思了?”
中年医生站在一旁笑看着这二人,女人身高不差,但因着穿着平底鞋,站在身后近一米九的男人面前稍稍有些差距,被自家先生说了两句,许是有情绪,埋首再其胸前,男人见此,没好气开口轻嗔了句。
后者再起怀里微微动了动。“属正常情况,陆先生不要太苛责自家爱人了,孕初期胃口不好营养跟不上是正常情况,后期多注意没关系的,”医生笑着开口。
“恩、”男人应,而后伸手摸了摸沈清的脑袋;“劳烦您了,大清早的。”
“无碍,”中年医生笑道,尽显慈和。
随后,陆景行让沈清先出去,他待在里头同医生浅聊着了些许时候。
沈清无聊,靠在墙边等人。
微微侧眸之际,远远的,便见一人朝这方而来,许是整晚未睡,整个人面色稍显疲倦。
片刻,对方显然也是看到她了,微微有些诧异,站定了几秒,但还是再其跟前擦肩而过,二人未招呼,未言语,仅是一个眼神,都带着不友好的色彩。检查室的门被拉开,许是正靠在墙边上,正好瞅见陆景行往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
沈清没问,权当没看见。
男人过来牵着她朝楼下而去。
“饿不饿?”八点已过,只怕是饿了。
她轻点头。“回去吃,恩?”男人轻柔询问。“恩,”她浅应,在哪儿吃并未有何要求。
路上,沈清神色淡淡看着窗外繁华街景,正值上班高峰期,首都的交通跟江城倒是有的一比,很不凑巧的,车子停在了路中间,如同蜗牛似的在缓缓往前爬。
沈清见车子许久未动,侧眸望向陆景行,男人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柔声道;“堵车了。”“哦、”沈清答,转而侧头靠在窗户玻璃上,闭目养神。
男人见此,只觉沈清刚刚情绪便不大对,这会儿更甚。
“怎么了?不舒服还是饿了?”男人坐过去,俯下身子柔声询问道。
“没睡好,”她随意找了个借口。
男人闻言,轻声失笑,伸手将人抱起来坐在大腿山上,俯身吻了吻她粉黛未施的腮帮子;“靠着休息会儿。”许是等待时间太过无聊,又许是陆景行嫌沈清太过安静。
安静的可怕,便开口找了个困扰他许久的话题聊了起来。
“阿幽、公司的事情,暂且先放放,恩?医生今日的话,你也听见了,”男人宽厚的大掌游走在她瘦弱的后背上。
话语中带着半分询问,半分恳求。
沈清靠在他胸前,动了动;“放不了。”许言深出来了,她不弄死他,他就要弄死自己。
彼时年少,二人手段有限,五年过去,沉淀已久,谁也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少男少女,他回归,必然要带起风浪。他处回归。
她处入驻。
二人在这个城市可谓都是新手,在博弈。
谁输谁赢,尤为重要。
“阿幽,”男人开口,靠在他胸前的沈清感受到来自陆景行胸腔的沉闷声。
“陆景行,陆氏集团董事会,有人说我是黄毛小儿,你觉得,我是吗?”沈清问,话语沉沉。
这话,陆景行未回答,反倒是前面开车的徐涵不由的一身冷汗起来。
黄毛小儿?
你见过杀人不见血的黄毛小儿?
你见过将一切玩弄于鼓掌之间敢跟陆家叫板的黄毛小儿?
这话,陆太太听进去了,只怕那人也没多少好命活了。
更何况陆先生千方百计想让自家爱人留在家里养胎,倘若是因为如此一句话见了气,只怕不等自家太太弄死他,先生也会出手。
陆景行沉默不语,搂着她的手紧了紧。
只听沈清继续道;“在江城,无人敢对我出言不逊,但在首都,是个人都能来踩我两脚,当然,你在的时候肯定无人敢如此做,但倘若你不在呢?我是否该有能力护自己周全?恩?”男人依旧未言语,但沈清的话语,确实是有理。
他不愿说,陆景行偏执的想要沈清安安静静养胎,其余一切都往后在谈。
“可以等宝宝生下来之后,我们在首都还有大把的时间,”陆景行寻了一个蹩脚理由。沈清微微摇头,闭着的眼眸微曾睁开,话语清凉道;“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一个时机,你比我更加清楚不是?”
政场之人,尤为讲究时机。
时机一到各方成熟,收割敌人轻而易举。
时机未到,若执意往前走,粉身碎骨的人极有可能是自己。“陆景行,我需要站定在这个城市的资本,倘若没有,我可以回江城。”“我……。”“我自己挣得,”陆景行原本想说,我可以给你资本,但话语还未说完,便被沈清仰着头截了过去。
男人轻叹一口气,似是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