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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县令是个官场的老油子。他知道自己斗不过锦衣卫的六爷。于是,他串联了城中所有告老的官员、有功名的士绅,让他们来县衙跟贺六斗!
几个致仕官员领着几十个当地富户士绅进到县衙。领头的正是那位前任吏部侍郎向守礼。
向守礼自诩是朝廷老臣,锦衣卫动他不得。他高声质问道:“贺镇抚使,是你下令灾民进城,又让李县令强迫我们腾出家中房舍给那些泥腿子住,还强制摊派,让我们捐粮食的?”
贺六答道:“是,怎么了?”
向守礼道:“我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家里宅院、祖宗祠堂怎么能给那些愚民居住,你这是故意侮辱斯文!”
向守礼转头又问海瑞:“看你穿着正六品官服,我问你,你是什么出身?”
海瑞答道:“在下举人出身。”
向守礼冷笑道:“原来是连两榜都没进的举人出身啊!我告诉你们,我是嘉靖十八年的恩科榜眼!今日我要倚老卖老,教教你们圣人之道!你们给我听。。。”
贺六没心情跟向守礼谈论什么圣人之道,他打断了向守礼:“向大人,你以前居官吏部左侍郎,对么?”
向守礼傲气十足的昂着头:“正是!吏部乃六部之首,皇上当年命我做吏部左侍郎,是对我天大的信任和恩典!”
贺六道:“很好!严嵩、严世藩父子图谋不轨!朝廷之中,正在清查严党党羽!严嵩以前做吏部尚书时,你是左侍郎,是严嵩的副手!我看你就是严党!来啊,拿下,押送北镇抚司诏狱,审问清楚!”
向守礼还真不是严党的人。他当初是夏言的人,担任吏部左侍郎时,被严嵩排挤的并无半分实权。
向守礼大怒道:“贺六,你血口喷人!朝廷里谁不知道,我是夏老首辅的人?”
贺六怒道:“向守礼,我这个锦衣卫的北镇抚使是不是给你脸了?城外的饥民都饿毙上千了,你还在这里无动于衷,领头找我闹事?视黎民百姓的性命如草芥的,一定是严党!错抓不了你!我倒要看看,你这把七八十的老骨头,到诏狱里走一遭,还能不能立着出来!”
贺六朝着海瑞使了个眼色。
海瑞是直臣,却不是蠢材。他立刻会意,跟贺六耍起了黑白脸的那套把戏。
海瑞打起了圆场:“贺大人,我相信向老大人不是严党的人。谁说他视黎民百姓的性命如草芥的?他已经答应了,捐出好米一千担赈济灾民,腾出家中所有空闲屋舍,给灾民居住!是吧,向老大人?”
向守礼一愣。他虽久居田园,在朝中却依旧有些门生故旧,对于朝局,他也知道个七八分。早在贺六查办江南私盐案时,他就听过贺六“疯狗”的恶名。
他知道,眼前这个贺疯狗说的出来,就真的做的到。要是一意硬顶,说不定自己这把老骨头,真要折在北镇抚司诏狱之中。
向守礼无奈,低声道:“哦,一千担粮食,捐就捐吧。房子我也腾出来。我深受皇恩,怎么会坐视皇上的子民活活冻饿死呢?”
贺六又对一众士绅说道:“你们给我听好了!北镇抚司诏狱最近空的很!我乐得多抓几个严党塞进去!谁要是不顾灾民的生死,谁就是严党!诏狱待汝进,钢刀不相饶!”
一众士绅见向守礼都认了怂,纷纷低了头,表示愿意捐粮食、腾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