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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孤儿,幼年时被爹爹捡回,做了这楚梁帝国的南王世子。
自我有记忆伊始,爹爹便银丝满头,总是愁容惨淡,心底似有无限过往令他感怀。
有人说,爹爹那头白发是一夜霜雪染就。
我曾在奚城大雪纷飞时卧躺屋外,可换来的只是伤寒发热,终也没有暮雪白头。
知晓我的顽劣后,爹爹无奈叹气,“长生,爹爹希望你一生不能体会白头苦楚。”
苦么?原爹爹是因这白发而难过。
可当我想了办法要将他银丝染黑时,他却制止了我。
“这是你娘亲留给我的,长生是嫌丑了么?也不知日后见到她时,她也会不会嫌弃。”
“不丑,爹爹生得这样好看,娘亲怎么会嫌弃?”
虽未曾得见过我的娘亲,可爹爹说,娘亲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白叔叔也十分赞同,因我娘亲,是湖越第一美人。
爹爹爱画娘亲的画像,却总也不画脸。
他告诉我,“长生,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摹出她的模样,因在我心里,已足够深刻。”
多年以后,我明白了那叫刻骨铭心。
爹爹教我舞枪,他说,娘亲舞枪的样子极美。
我们总是在无事时候,去郊外的那片长生花海中坐着,什么也不做,可爹爹极是喜欢这样的时刻。
白叔叔说,爹爹他操劳半生,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