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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前应该摸清楚的。
原本干干净净的试卷被改脏，考试前孙芳给女儿准备的是铅笔，她嫌幼稚，不肯用，结果换成钢笔，导致改动痕迹很明显。
分数改得差不多时，王杏儿审视被划死的正确答案，嗯——还是能看出原来的样子。
唰唰唰。
动笔节奏强有力，三人闻声抬头。
教导主任离得最近，探头望向桌面。随即唇角抽搐，这位据说自学能力优秀的孩子正在固执地画圈圈，实心圈，似乎在遮掩写错的答案。
那认真的表情仿佛在写下正确答案。
“咳，用一条线划死就好。”
王杏儿抬头，眨巴眼，一派天真的模样，“可是我已经涂了几个了，其他不涂就不好看。”整整齐齐最好看！
教导主不置可否地点头，扫视卷面，“答完了？”
“嗯。”王杏儿点头，手不停笔地继续画圈圈。
为了达到迷惑效果，有些正确的答案她也涂圈圈，然后再写上正确的答案。
教导主任看出她最后一件事是画圈圈而不是检查试卷，举手抽过压在下面的数学试卷欲看一眼。
小姑娘惊醒伸手压住，递出改完后的语文试卷，“老师你看这个，数学我还要改改。”
教导主任顺势接过。
王国沣站立起身，走过来一同看向语文试卷。
一坨坨黑圈格外醒目。
余光瞥向小姑娘，侧脸白白嫩嫩，形象于试卷好太多了。
小学的知识简单，二人一路看下去毫无压力。让人眼前一亮的是作文，如果说优秀的画作是身临其境，那么小姑娘的作文就是呼之欲出——笔下的人事物活泼生动。
作文标题是半命题——《我的理想xxx》。
小姑娘的标题是《我的理想是回到古代》。
最近一部电视剧大火，正是古装剧。
作文里小姑娘写到天花如何蔓延，而她告诉大家种植牛痘，皇帝发现她，赏赐她当公主。
当上公主的她勤勤恳恳，还劝解皇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要与世界接轨，建立全球联系。
在她的帮助下国家欣欣向荣，皇上很满意，赐很多好东西给她，路过的子民感谢她想跪拜，她拦住说：人生而平等。
众人含泪敬佩她崇高思想。
要不是试卷纸不够大，教导主任和王国沣觉得小姑娘还能写。
作文最后一句话大意是：即便当上公主的她没有享受到锦衣玉食，但是看见人民在她先进思想的带领变得富裕、幸福，她内心满足，同时希望国家能长久安康。
教导主任看着试卷嘴唇微勾。他主行政工作，没有教书，但他有看过学生们的答卷，通常学生们写理想不过当科学家，为社会添砖加瓦，或者想出国看看世界什么的。
没想到面前的孩子直接跨越时空去古代当公主。
作文单从表达和创意方面可谓奇葩，但主题新奇，不好评价作为一篇作文它的质量。
教导主任将试卷折起来——嗯，看卷这种事还是应该教给任课老师批。
王国沣收回视线，转向小姑娘，对方改完数学试卷正在转笔，重心不稳笔多次落下，但她依旧津津有味。
见国沣哥哥望向自己，王杏儿露出大大的笑脸，满脸自信。
王国沣微笑——原来是个想当公主的小孩呀。
慧眼如他怎么能看不出小姑娘最后一段没有享受到锦衣玉食的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