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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中年白人研究员,指示工作人员将钢铁座位上已经融化成冰淇淋的‘人’清理掉,双眼一直看着显示屏的曲线:“还有多少人?”
“三人,博士。”旁边的女研究员说道:“第752号实验体已经来了。”
“嗯,接下来是连续测试五人的疲劳试验……30秒后马上开始。”
凯斯看见那群实验助手简直像旋风一样清理掉座位的血肉和内脏,几个力气比较大的助手将铅块手铐和电磁囚鞋带走。
他畏惧地跪在地上,发出啊啊啊的声音,然而助手们一起过来将他架在座位上,固定好他的双手双脚。有个黑人助手拍了拍他的脸,鄙夷道:“都是要死刑的人渣,可别失禁了,等下我们清理也很麻烦。”
啊啊啊——
我不是,我是被冤枉的!
但没有人有兴趣听他的故事,也许是他曾经是公司CEO,被合作伙伴坑得如此下场;
也许他是一个银行家,半夜发现妻子和奸夫私通,自己都动手,但路过的强盗动手,导致他被栽赃;
也许他是警局卧底,只是上司‘被’跳楼了,没人能证明他的身份……
而在这里,他只是第752个实验者。
他在心里痛骂命运的不公时,却不曾想过,如果命运垂青于他,那么未免对前面751人太过不公了——谁敢说前面751人就没有是被冤枉的呢?
“实验开始。”
凯斯全身紧绷,等待电流或者利刃的到来。
然而没有,只是他的座子180°转动了。
因为钢铁座位实在太大,凯斯根本没看见座位后面有什么,现在他总算看见了——那是一个鱼缸。
鱼缸里,有一条拇指大小的蓝绿色鱼儿。
他前面的751个囚犯,没有人能认出这条鱼的来历,顶多觉得这条鱼实在太小了。
而凯斯不一样,他大学时就是主修生物专业,曾经有一段时间痴迷于寒武纪生物大爆发,曾经和其他同学在世界各地的博物馆近距离观赏各种古老化石。
面前这条鱼,迅速让凯斯回忆起他大学时的回忆——
“这是……海口鱼?”
海口鱼是一种原始的拟似鱼类生物,属于无颌总纲,其化石于玄国云南被发现,溯源于寒武纪,被认为是至今发掘的最古老的鱼类,并且是已知最古老脊椎动物,将脊索动物的出现时期推至5.3亿年前。
常人熟悉的三叶虫,都比海口鱼复杂太多。海口鱼被称为‘世界第一条鱼’,只存在于化石之中。
然而凯斯面前这个鱼缸里,那个拇指大小的鱼,却是让凯斯第一眼就相信,这就是海口鱼!
这是毫无来由的坚信——哪怕跟化石一模一样,但这么多年出现类似海口鱼的鱼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而,当凯斯看着这条鱼,他的身体的乙酰胆碱就迅速分泌,甚至让他忘记现在的处境,脑子里只剩下如同朝圣般的快乐。
但下一秒,鱼缸所在的桌子就迅速靠近他的身体,这时候凯斯才看见鱼缸下面还有一条引管。
很快,工作人员将引管插进他被撑开的嘴巴,鱼缸里的机关被启动,水从鱼缸源源不断溜进凯斯的嘴巴。
凯斯回想起刚才钢铁座位上的惨况。
难道,那些人就是因为喝了这些水,才变成那种模样?
思考很快就被意识淹没,凯斯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沸腾起来,痛苦从骨髓深处蔓延,绝望在灵魂皱褶中呻吟……
神啊,只要我能得救……无论你是耶和华,撒旦,面条,虫子,黑山羊,电脑,游戏机,亦或者什么都好,我都愿意信奉你直至世界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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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巴黎安752号档案(极密)
实验体:凯斯·特洛伊,34岁,男,佛罗里达州人
实验背景:3号(数据删除)第一次出现在新泽西州的45岁中年男性尸体的胃部,3名近距离接触者也在三天内身体融化而死,死因皆为细胞过度增殖导致身体无法承受而爆开。目前发现不直接接触就可以避免影响。
实验情况:3号(数据删除)通过了一条(数据删除)宽的导管进入实验体体内,事后实验体身体素质获得极大强化,实验椅准备的麻醉针无效,并且用头部破开金属地板钻入地面,原地仅流出一个宽40cm的圆洞。根据探查,该洞穴通向岛外,预计已进入太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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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洛杉矶某处海滩,一个没穿衣服,头发秃了正中间的男人静悄悄上岸。他花费极大功夫才偷到一套衣服和一些现金,到公路上打出租车,说出一个他用别人身份购置的安全屋。
一脸胡子,戴着曼联帽子的司机从倒视镜先是看了看他的地中海,再看了看他的脸:“你脖子受伤了,不去看看吗?”
“嗯?”
凯斯摸了摸自己脖子,他也从倒后镜里看见自己脖子上,有一个如同鱼形的拇指大伤口。
“没事。”
凯斯忍不住笑起来,鱼血和牙缝里的鱼碎吓了司机一跳:
“这是救命恩人给我留下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