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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舟满意地看了半天,手指一僵,突然清醒。他在干什么?不就是一条信息吗,说发就发了!男子汉大丈夫,磨磨唧唧的,太可笑了。
他在心里严厉斥责自己,趁着手指不注意,迅速把消息发了出去。
当徐知舟准备再度扔手机的时候,那头很快跳出了消息。
这是一直等着他吧。
哼。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徐知舟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换了个舒服的方式窝进枕头里看信息。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
……
……
??
周修沉正准备焚香沐浴睡觉,卧室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了。
“祖宗,我说你能敲个门吗?我他妈就一颗心脏。”
周修沉仰天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意思?她把我删了?”
他把手机刷地伸到表哥脸边。
徐知舟高中的时候用q/q比较多,微信版本更新又勤,又一年多没怎么用了,很多功能他都不太了解。
“不是。”周修沉瞥了一眼。
徐知舟笑意还没拉出弧度,就听到周修沉幸灾乐祸地笑了。
“她把你拉黑了。”
徐知舟:…………………………………………………………………………
说话能不大喘气吗?
“萍水相逢的人,你顺手帮个忙而已,干嘛那么计较?怎么,对人家一见钟情了?”
周修沉冲着表弟飘荡的背影道,垂首摁下打火机,点燃了烟。
“没。”徐知舟的握着门把的手骨节微突,手指修长,皮肤白皙细腻,一看便知,这是双养尊处优的手。只在虎口处有极淡的一道月牙型的疤。
“就是想看看,”徐知舟视线垂落在手背上,声音淡淡。
“我是不是真那么讨厌。”
周修沉瞳孔微震,夹烟的手顿住。
“别担心。”徐知舟低低笑了一声,抬头瞥了眼表哥:“别报告我妈了,”
“我早都不唱了。”
“……”
周修沉不是瞎子,他看得见。
他影子投在地上,被拉得很长,这道灰黑的影子藏匿了多少巨变。就像一具死火山,其实远远地看,看它嵌在山高云淡的自然景色中,美是美的。
但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
“小姨不让你接触,也是为了你着想……”周修沉艰难地开口,说道一半停下了,过了几秒,猛地爆了句粗口。
“艹!不让你干你就不干了?你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路不是人走出来的?!”
周修沉实在无法理解,徐知舟看着别人暴躁怎么就能笑得那么撒欢?
最后忍无可忍,眼不见心不烦地把徐小少爷一脚踹了出去。
* * *
打死她都没想到能在A大见到徐知舟。
哦不。准确地说,是听到。
“老大。”李遥月把马哲课本合上,趁下课同学们鱼贯而出吵闹的当口,不经意地垂眸:“我听到他们都在讨论,要回化院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今天周四,教学楼旁边的十一食堂人最多的一天,吴嘉静边系鞋带边道:“你说徐知舟啊?那个大帅比去年军训的时候炸了一大波人,中间休学了,今年又回来了,但好像转系了。”
李遥月还没来得及回答,吴嘉静就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
当初徐知舟竟然报的X大?
虽然X大和C大常年相爱相杀,但论化院的话,C大更强一些。
可是X大这么大,也不一定就能碰见。
李遥月心想,反正少往那附近转悠吧。
他要想起什么,也怪麻烦的。
很快,她和前男友之间那点破事儿没人刷了,取而代之的是格致论坛讨论徐知舟讨论到屠版的帖子。
李遥月超感谢他,吃瓜群众的重点终于转移了。
她也感谢X大这么大,懒一点能四年都不出方圆八百米。
但她忘了X大一共七个图书馆,这一把就将概率拉到了七分之一。
李遥月在书架上一格格对末尾数字找书,刚拿下中间架层的一本,它对面的书也被抽走了,空出一条不窄不宽的缝隙。
对面本来含着个阿尔卑斯,冷不防看见她,腮帮子立马停止嘬糖了,黑眸微眯,眼下那颗痣也随正主,透出点……
幽…………幽…………
幽怨?
神他妈幽怨。
周修沉大徐知舟九岁,早就千年的狐狸修成精了,没明着问,踢了这尸体两脚,扔过去一个白兔子啃萝卜抱枕:“随便你,我走了,记得锁门。”
徐知舟没动,窝在沙发里,抱着白白的抱枕,心痒了。像瘾君子一样,克制不住渴望缠着每一寸骨缝。
以为这么多天能过来,以后也能过去。但那个画面一直走马灯似得在他脑子里,来回反复的过。雪白的灯光照得台下一片黑压压,他恍惚了短短一瞬,心里知道这是场转瞬即逝的挥霍。
那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网上的流言怎么传都无所谓,那些日复一日留言等着他解释的人越来越多,徐知舟这么久只打开过一次社交软件。
微博的更新停留在三个月前的一首歌上。
他侧躺着,打开加号发布框,发了一条短短的微博。
摁下发送键后,徐知舟从沙发上爬起来,准备下楼买点东西填肚子。刚刚被那无情粉丝打扰的,完全没有吃饱。
这公寓周围设施很便利,有凌晨一点半才关门的小店。他回来以后经常去那买奶茶和鸡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