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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那碗汤喝光,便又负气躺了下来,越躺越生气,最后就爬了起来,趿拉着棉拖出了房门。走到肖遥房门口的时候,阴险地放轻了脚步,决定来个突然袭击。
他偷偷将房门推开,卧室很大,一半用来放床,一半用来放沙发和茶几,中间用黑色的欧式屏风隔断,屏风是镂花的,透着里头的微光,隐约传来音乐声。他倒不知道,原来肖遥平日睡觉前还要听钢琴曲,还挺有生活情趣。
他蹑手蹑脚地爬上沙发,趴在上头,透过屏风的镂花往里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顿时浑身血液上涌。
肖遥光溜溜地趴在床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在……敷臀膜。
卧室里的灯是垂吊的镂花灯,光线油黄,洒在肖遥的身体上,像是抹了一层蜜,修长又柔韧的男体,如山峦起伏,有一种很性感的健美。
说实在的,他刚看上肖遥的时候,真的看上的只是他的脸,后来才发现他身材这么有料,该凸的凸,该扁的扁。这种感觉就像是捡了宝,意外之喜,总是更让人高兴。
肖遥一开始对敷臀膜这件事真的非常抗拒,第一次真是红着老脸敷的,心里把《豪门男媳》里这个桥段吐槽了一万遍。不过买回来的臀膜,不用他觉得很可惜,感觉自己也没必要冒着出事的危险抗拒,反正不需要给任何人看,自己臊一臊就过去了,所以隔三差五就敷一次,后来就觉得好像是在做任务,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洗完澡趴到床上就敷一张,早敷完早完事。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臀膜上,他在用手机刷古典戏曲里的经典语句,其实他们上鉴赏课的时候,张桂英就给他们讲了很多经典戏词,真是美得读一遍都口有余香。
“但凡少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踪,而纠结流离。”
肖遥的声音清亮,读诗的时候格外动人。这是《牡丹亭》里的经典名句,他很喜欢,读完了,放下手机,还伸手扯了扯快要滑下去的臀膜。
周海荣觉得此时此刻的肖遥,真是可爱又冒着一点骚气,他心里那股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还能怎么样呢,当然是原谅他啊。这种极品受,失去了还去哪里找!
他就偷偷地退了出来,掩上门,回自己房间去了。
肖遥防他防的很严实,他不能让肖遥知道他偷看了。好在以后日子还长,以后有机会一寸一寸慢慢看,不着急!
周海荣很兴奋地去洗手间了,因为太激动,半天才尿完。
今天真是比较累了,看了会手机,眼睛就有些涩了,肖遥趴在床上,就那么睡着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一直忙着准备《探清水河》,梦里梦到的也是这个。梦里他登台演出,大放异彩,一曲唱完,底下掌声雷动。他兴奋地鞠躬谢幕,在鼓掌的人群里,看到了一向看他不大顺眼的周海权,激动地鼓着掌,看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赞许。
“好棒呀好棒呀,肖遥你好棒呀!”周海权作迷弟状,
肖遥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大概因为太得意,居然笑醒了!
比如洗手间,浴室,一层只有一个,不像现在大部分房间,主卧都会配备一个单独的卫生间。
这就导致如果半夜起夜,就要出门左拐,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去。
而周家每一间房从外头看起来都很像,肖遥住进去的第一天就走错了。
肖遥躺在床上,再一次哀叹炮灰的命运。
炮灰之所以成为炮灰,真的会犯很多主角不会犯的错,不光蠢,还倒霉!
他眯着眼睛一直等到后半夜,快要睡着的时候发现时间差不多了。他强打着精神爬起来,只穿个内裤出了房间。
四月的夜晚,不穿衣服出来还有点冷,走廊的灯是红外线感应的,他一出门就亮了,他走到走廊的尽头上了个厕所,尿完之后也在那站了好一会,不知道是不是他很少熬夜的缘故,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他打了个哈欠,提上裤头,走到外头洗了把手。
水有点凉,让他清醒了不少,他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纤长的身体在黄色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温润,蓬松的头发有些乱,他也懒得收拾。反正他只是单纯地走错了房间,肖遥对周海权,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正相反,肖遥虽然立志于勾引周海荣,但他也一直努力在周海权面前树立他沉静乖巧的好弟媳形象,对这个未来的大伯哥,只有恭敬讨好的意思,毫无勾引的心思……他本人当然就更没有!
他走到周海权的房间门前,有一瞬间他有点恍惚,因为他还真有些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房门并没有锁,一推就开了。一进去他就察觉了味道的不同,周海荣房间的有香气,这房间里的却一点香气都没有,淡的几乎没有活人的气息。窗帘半开着,透过来微弱的光,暗暗沉沉的光影里,模糊能看到一张床,他摸着黑走到床边,静静地站了一会。
其实他还是很忐忑的,因为他和周海权都是《豪门男媳》的配角,作者也无心去描写他们俩交恶的过程,关于这次爬错床,原文里只有两三句话,大概就是说肖遥刚住进去之后就犯了很多错,惹的周海荣和陈家康打架,当天晚上还半裸着走错了房间,爬上了大伯哥的床,因此彻底失去了大伯哥的好感。
至于爬上去被发现之后境况如何,他却不得而知。也不知道周海权这么凶悍的人,会不会把他臭骂一顿,揍一顿……而且准弟媳妇走错房间爬上大伯哥的床,还能更雷人和狗血一点么?!
肖遥吸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便爬了上去。
身体刚躺下去就感觉到了炙热的温度,半裸的身体贴到了一具同样裸着的宽阔脊背上,他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睡着的周海权几乎立即就醒了,黑暗之中他的声音带了一点凌厉,问:“谁?”
床头的台灯啪嗒一声亮了,突然的刺眼光芒让肖遥一时看不清楚,伸手挡了一下,周海权就看到了一具白的过分的身体,温香白玉。
肖遥因为感觉羞耻,还侧过了身体,眼睛朝周海权看了一眼,我擦。
周海权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冷峻的脸上全是倦意,头发也有些乱,露着修长健壮的上半身,宽肩厚背,腰腹结实,他甚至还清晰地看到他腹部的一缕卷曲毛发,那腰,是传说中的公狗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