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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换江隽怔忡。
“我知道你会生气，可是……这些日子我愈发想通，我们分开是最好的结局，因为我们彼此已经无爱。”她脆弱的声音道。
“无爱？”他问。
顾清幽点头。“你已经不爱我，我也已经不爱你，为了家庭勉强在一起又有何意义？”
老天，请原谅她再一次说了谎，因为，他像关予漠所说的，值得拥有更好的，他不应该把原本可以美满的一生耽误在她的身上。
江隽似乎屏息。“你说的不是实话。”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顾清幽很庆幸小时候的经历，让她善于伪装自己，所以即便是江隽，也未必能看穿她此刻说的是假话。
江隽的手臂搂着她的手臂似乎僵了一些。“为什么？”他需要理由。“为什么你放弃我？”
“不是放弃，而是我于心不忍。”顾清幽这样说道。
江隽皱眉。
顾清幽缓缓敛下眼帘。“我不想再欺骗你，因为由始至终，我跟你在一起都只是为了钱，我对你的感情，不过是我卖力在你面前表演，希冀得到你的青睐，以保全我自己优渥无忧的后半生。”
江隽摇头。“你说的我不会相信，如果你爱财，你就不会把我送你所有钻饰都留下，更不会从未伸手向我拿过钱。”
顾清幽轻轻地笑。“我这次没有带走钻饰，那是因为我准备再攀其他高枝，而那个高枝就是关予漠……如果关予漠知道我这样贪财，他内心对我仅剩的一点眷恋就会消失殆尽，而我如果愿意赌一把，把自己营造成清高的样子，也许我就能吸引关予漠，让自己的后半生重新找到依靠。”
“你的话破绽百出。”江隽沉冷吐出。“你如果真的只爱财，那么留在我身边，你将可以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你何须再找依靠？”
顾清幽早就猜到江隽会问这个问题，她惨白的面容再度露出悲伤的微笑。“因为比起你，我更想要留在关予漠身边。”
江隽的胸口如遭重重一击，疼痛在心口蔓延。“为什么？”
“关予漠是我的初恋，他曾经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只是当时他无权无势，我迫不得已掐断对他的情愫。”顾清幽缓缓阐述，但没有人知道，她此刻极力在控制着自己灼痛的眼眸，不允许它此刻蒙上泪雾。
“你说过你对关予漠没有感情，当时在一起只是迫于无奈，因为关予漠可以保护你和淑姨。”江隽反驳道。
顾清幽抬起双眸，艰难地微笑。“这样的话你也信吗？你忘记了……在关予漠发给你的那张照片里，我是坐在关予漠的腿上的。”
江隽沉默下来，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顾清幽垂下眼帘，继续说道，“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你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那个人，所以我愿意为你生两个孩子，愿意在现在把事实告诉你，让你的未来可以遇到真心待你的人。”
“你看着我的眼睛。”江隽突然这样说道，命令的语气。
顾清幽的身体很虚弱，很艰难在将目光聚焦。
“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爱我。”江隽的声音变得极沙，一双锐利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注视她，试图从她清澈的眼睛里看出端倪。
“我不爱你。”顾清幽说得很快，仿佛没有丝毫的犹豫，眼睛更是连眨一下的迟疑都没有。
“再说一遍。”江隽显然不接受这样的事实，但一贯的沉稳教他此刻依旧保持着冷静和自制。
“我没有爱过你，江隽。”顾清幽重说一次，这一次比刚才说的慢了一些，但依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