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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从压力小的环境突然回到压力大的环境时人心里总有一股子郁闷无法发泄,也许我这就是在发泄吧。
可是现在在朝堂上再来后知后觉的后悔,是不是已经晚了?
我总觉得我那般对叶焰实在是并不公平,虽然叶焰对我从来都不公平,或者我发泄的怒火,是他竟然不闻不问我消失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又或者……
他根本不关心我怎么消失如何消失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在乎他的每一个反应吧。
如他所说,也许我真的贱。
此时朝堂上有人指指点点而我来不及去一一顾及,回过神来周遭一片伏地高呼独我鹤立鸡群,蓦然抬头,看到皇帝不知何时已经高坐龙椅气定神闲,我蓦然一愣,连忙跪地俯首高呼吾皇万岁。
然而我的呼声在这大殿里如此突兀,我却恼,恼我何时竟然这般思绪累赘儿女情长,险险耽误了大事,这可怎么了得。
我以为皇帝怎么的也会恨铁不成钢的故作姿态训斥我两句,却听他只是轻叹,无奈道:
“安宁近来辛苦了。”
我不由就是一愣。
辛苦?
我辛苦什么了?
我一头雾水,下意识要抬头,却在离地的一瞬又猛然磕了下去!
脑子里突然想起温雅临走前仔细叮嘱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让他来。
我实在是不知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朝堂上是用了什么样的理由,生平第一次完全信赖的交给温雅,听他朗声启齿道:
“是,侯府夫人病重,安宁日夜贴身照顾也是辛苦,还望父皇体谅。”
我心里蓦然就明白了温雅的用心——
很好,够纨绔。
温承天自然知道所谓夫人病重当然就是我本人病重,可是朝臣们不知道,下了朝还不住说我伉俪情深,原来纨绔也有可取之处云云,对我的态度倒是一时缓和了很多。
我也只叹——
帝王心计,哪怕温雅再不受宠也不能不承认,他心思比我深沉比我周全,好歹也是出生在帝王家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