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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车子停在一家名‘四月天’的餐厅外。
“我不饿。”刚才在碧林苑,陈医生给我看完身上的伤,白广涛给我送过吃的。
路锦言迈开长腿下车,又绕到这边拉开副驾座的门。
我只好下车。
简洁明快的小包间里,他还真只点了他一个人的量。
他吃饭无声而优雅。
我瞧着他,他丝毫没有不自在和尴尬,依然从容自在得很。
看得久了,我都有些馋了,自然是不好意思提出想再吃一些。
我不再看他,拿出手机上网看新闻。
一根银勺伸到我嘴唇上,勺里滑嫩的是蟹黄蛋羹的香味。
“尝尝,这家的招牌菜式。”路锦言正挑着勺,目含笑意。
我别过脸,不吃。
他干嘛?逗小孩呢?
“不喜欢?”他收回勺子,自己吃了,“不是不挑?”
像是没看到刚才那勺都沾上了我的唇。
他把勺里的羹吃了,又把勺放回那碗蟹黄蛋羹里,骨节分明的长指张开夹起碗,拎起端放在我面前:“吃完。”
我瞪着他,无语。
他不嫌我我还嫌他呢。
按理这男人怎么都三十好几了,行事还真是幼稚!
他拾了象牙筷开始吃饭,蹙眉看我:“我不喜欢一个命令下两次,记牢了。”
一个命令,我心间僵了。
我这一路都在干嘛?使小性子?耍女人脾气?
我他妈貌似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萧潇,端大小姐架子摆大小姐脸色,你他妈也配?
人果然是贱,才从地狱回到人间来几天?才见识过几天的繁华旧日?立马原形毕露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我紧紧闭了闭眼,在心里狠煽了自己一耳光。
这才彻底清醒,我重新拾起低眉顺眼的笑,拿起勺子,开始吃他吃过的蟹黄蛋羹。
凭良心讲,确实很好吃。
和我妈亲手蒸出来的很像。
我很快把一碗都吃完,拿餐巾纸拭唇汇报式地看向他时,我发现他唇角闪过一抹满意的弧度。
颇有种龙心大悦的意思。
后面,我都尽量表现得顺从又听话。
他要牵我的手便让他牵,上车,他突然俯身过来轻舔我的唇,我也乖乖闭上眼睛。
车子直市区,开进一个名为‘欢悦居’的花园小区,他把车子停进地下车库,牵着我乘电梯直达顶层的复式层。
上面只有他一户。
推开门进去,入目的装修都是以深蓝白和灰的深沉系为主调,宽敞洁净的房子里冰冰冷冷,久无人气。
“你去卧室洗澡,我打个电话。”刚出差回到申城,深夜他依然有事要忙。
我点头,从他示意的方向推开一扇银白色的门,里面和客厅一样的色调。
大白的床,大白的墙和大白的衣柜,偌大的卧室里干净整洁得一丝杂乱都无。
推拉式的衣柜,我滑开一边,廖廖几套男装。
又滑另一边,还是一样。
睡袍只有一套,应该是他要穿的,我不能擅用,眼睛从里面灰色的休闲装和一排衬衣上掠过,最后还是定在那排衬衣上。
在牢里有个因为卖而被抓进来的女囚阿枣曾跟我们讲过,诱惑男人最直接的服装就几种,情趣睡衣、制服控的制服以及男人的白衬衫。
我要学着乖,首先就得放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