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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的关系，本就是一纸契约的关系，我知道你与林小姐情投意合，最终，你们也会走在一起，到了那个时候，我就无疑成为了你们之间的阻碍。”
容珏眉峰一蹙，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嗓子却被哽住。
他本想无论她说出什么理由他都会严词拒绝反驳过去，但是这个理由，他发现自己完全找不出可以反驳她的言语。
因为这些，从客观上来说，的确是事实。
沐小染轻笑笑，眼神带着淡淡的苦涩。
“我不愿意成为你们感情的干涉者，你们之间彼此相爱，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幸福，正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想看着你幸福。”
哪怕那个和你最终走向幸福的人，并不是我。
沐小染心中暗想着，面上努力摆出一片坦然，夹杂着几分勉强的笑意，看在容珏眼里却格外刺眼。
“这段感情里，我本就是那个多余的人，现在你不愿意接受我的离开，只是因为我救过你，你对我感到有些愧疚罢了，但我真的，没关系的。”
她真的，没关系吗？
心头有一些微微的刺痛在叫嚣着她的言不由衷，但都被她强行无视。
沐小染说完，眼眸划过一丝伤痛，但却依旧保持着最基本的温柔浅笑，凝望着容珏明显阴沉无声的脸。
紧捧着沐小染脸颊的手颤抖了一下，微微失了力道，容珏一双冰眸看着沐小染此时的坦然，心口的怒火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却是深深的无力感。
他不想让沐小染离开，但是她给出来的理由却是如此的让他毫无还口之力。
他想拿出自己天生的桀骜去强迫她，威胁她，但是就算如此，那以后怎么办？
沐小染做出的选择，不光是她的选择，也同样间接地为他的以后，做出了选择。
一个，可以算得上是两全一伤的，最完美的选择。
看出了容珏此时神色的躁动无奈，沐小染眸色温柔，面上的笑意增加了三分。
他这是，在为了她的终将离去而感到的无能为力了吗？
她是不是，也可以偷偷窃喜着，自己在容珏的心上，好歹也占上了一丁点的位置？
可是此时容珏的样子有些令沐小染微微心疼，他沉默着坐回到沙发里，一向冷然的双眸低垂着，整个人仿佛被灰暗笼罩，显得有些淡淡的落寞之色。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容珏，她印象里的他，永远都是与诸多美好的词汇为伴的，那样高贵优雅，那样冷俊威严。
沐小染抿了抿唇，微微上前蹲下身，仰望着他面色阴郁的脸，犹豫着伸出了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沐小染的指尖温凉，本是容珏很喜欢的温度，但此时却只能让他感觉到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