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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晨赶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十点钟。
张龙胜指了指醉倒在长椅上的哭红了眼的女孩，“还好你打电话来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联系谁来接她。”
白浩晨转头看了一眼，“她怎么了？”
张龙胜揉了揉额，“今天她妈妈来过了，一个很泼辣的女人，把她臭骂了一顿。”
“她妈妈？”
不是在B市吗？白浩晨脑子快速闪过夏妈妈怒气冲冲奔来指责自己女儿的画面，眼中不由涌出一丝心疼的涟漪。
张龙胜掏出一支烟点燃，“你是她同学吗？跟我说句实话，那丫头休学报考体校的事，她的父母到底知不知道？”
“这……”
“跟你讲，这可是关乎她前途的大事。其实她妈今天说的也没有错，她起步呢，是比别人晚了很多，不，是太多了。她就算再有天分，就算拼了命去练，即便学成了，一遇到大的比赛，很容易就被经验丰富的选手们碾压下去。她若是想进国家队，那还是算了。”
“……”
这句话，在夏乐柒还清醒的时候，他还不敢说，怕打击人家。
“你看到在那边训练的孩子了吗？”
他又指了指依然在冰场滑冰的身影，今天是周五，滑冰场会开到十点半。所以，就算是下了晚课，那些孩子们也没有马上就走。
“他们都是我的学员，最小的6岁，最大的，排除小夏，14岁。就是她姐姐拿第一个奖的年龄了。小夏和最小的那个相比，她可比别人晚学了整整12年呢！你知道，12年是什么概念吗？”
说到这，张龙胜又抽了会烟，再吐一口白圈。
“我呢，身为教练，也不好打击人家的积极性，毕竟没有人和钱过不去啊！她来我这学，给我教学费，我乐意。不过她如果真的把这项目当前途，不瞒你说哈，是真的不合适……”
白浩晨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坐在夏乐柒趴着的椅边，时不时伸手抚着她后脑柔软的头发。
地上的酒瓶几乎空了，他数了一数，一共10瓶，虽然都是度数不高的啤酒，但喝那么多，不醉才怪。
“她学费多少？”
过了一会，他开口问。
“按照成人的收费标准，是2000块12个课时。她本来是想一次性办张月卡的，月卡划算嘛，但是她说她钱不够，所以只能按课时收费了。”
“月卡多少？只有月卡吗？”
“月卡是4000块，按30天算。当然比2000块的课卡划算很多。还有季卡，季卡是……”
“我给你一万二，你给她开季卡吧！多的就算是加练她的钱，她需要比别人练习更多，才能把过去失去的时间补回来。”
“什么？”
张龙胜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等下，你还没听我说完，季卡是一万块，你这多的2000，可是能顶12节课呢！”
“如果你觉得还不够，我还可以再加……”
“等等等等，小伙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刚刚和你说那些，是在暗示你有空劝一劝那孩子，为了考体校放弃C大这么好的学府，不值得啊！她原来是学舞蹈的吧，学舞蹈出来有很多出路的啊！至少比花滑的出路多很多呢！花滑的技术要求太强了。”
“教练你支付宝账号是多少？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转钱。”
白浩晨像是没听见，已经掏出手机打开了支付页面。
张龙胜终于不淡定了，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他。
“小伙子，你喜欢她啊？你这人很特别啊！你不会是他妈妈口中的那个什么……北司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