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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啊防啊防盗章~~~~ 长曾弥虎彻依言做了, 就见睫毛上还挂着未干透泪水的沈瑶, 双手捧起他的脸,软软的嘴唇落在他的脸上,一个很轻很柔的亲亲, 就像初生不久的小兽,蹑手蹑脚的探出头来,亲昵的碰一下,又快速的退开,睁着泪水冲刷后越发明亮的眼眸看刃,“么么哒哦。”
长曾弥虎彻骤然瞪大眼睛,腥风血雨了经历过,尸山血海也见识过, 但这么轻这么柔这么软的东西,那双只握过刀剑的手何曾触摸过。
然而这还不算完,亲过之后,沈瑶便破涕为笑, 侧过自己的脸, 递到长曾弥虎彻面前, 指尖点着脸颊上的酒窝,“么么哒。”就像个刚刚蒸好的红豆团子, 香喷喷的送到嘴边,不咬上一口那就是傻瓜。
长曾弥虎彻当然不傻, 送到嘴边的糯团子当然是咬下去, 不对, 亲下去,果然如曾经料想的那般,一口就甜到心底。
沈瑶被长曾弥虎彻下巴上的胡茬扎在脸上,痒得咯咯直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好痒啊。”
清亮的笑声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纯然喜悦,渲染出纯粹的娇憨之气。
长曾弥虎彻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也跟着爽朗的笑了出来,刚还弥散在空气中,从那个暗堕本丸出来而带出的一点点郁气顿时一扫而空。
沈瑶带着长曾弥虎彻处理好伤口回到本丸的时候,已经快到吃晚饭的点了。
而等着长曾弥虎彻的,是蜂须贺虎彻黑着的脸。
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主人,回来手上就带了伤口。蜂须贺虎彻面沉似水,这个赝品跟着出去还让主人受伤,而自己却完好无损,这个近侍当得真是好!
趁着沈瑶去换衣服的功夫,蜂须贺虎彻双手交叉往胸前一放,张口话说得就带着几分讽刺,“真是没用的赝品。”
长曾弥虎彻握紧手里的刀,抿紧唇角没吭声,是他的责任,他……无话可说。
长曾弥虎彻闷声不响的样子,让蜂须贺虎彻越发看不顺眼,平时还知道吭个声的,这种事时候就装聋作哑,“你手里的刀是摆设吗?”果然赝品就是赝品,连这种刀剑最起码功用难道都不具备了?
手上的力道大得捏着刀都在微微颤抖,长曾弥虎彻仍旧没有开口反驳。蜂须贺虎彻抬着下巴看着他,两刃之间的氛围如同绷紧的弦。
“咦?你们在聊天吗?”轻快活泼的声音,打破沉寂的气氛,换了身轻松家居衣服的沈瑶从二楼啪嗒啪嗒的跑了下来。
“主人,你的伤没事吧?”蜂须贺虎彻上前半步,担心的问道。
沈瑶抬起已经重新清洗过包好药的右手转了转,“二姐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好啦。”
蜂须贺虎彻瞪了长曾弥虎彻一眼,“都是赝品的责任。”
“是我……”长曾弥虎彻话说到半句,就被沈瑶打断了,“没错,是虎哥的责任。”她很认真的点点头,肯定自己的话,“所以,我这就让他负责。”既然觉得有责任,那就负责嘛。
一句话,引来两道各不相同的目光,有时候虎彻兄弟两在某些方面极其相反又惊人的一致。
沈瑶笑着眨了眨眼睛。
二十分钟后,长曾弥虎彻满头大汗的拿着一个精致可爱,和刃极不相称的小勺子,在沈瑶的指挥下东舀一勺,西挖一块。
“不,不要这个,要里面的那个。”使劲翻找,好容易找到了,又滑不溜丢的半天舀不起来,终于颤巍巍的举起来了,沈瑶乖巧的张嘴,“啊~”小心翼翼的往前递往前递,吧唧,还没送到嘴里,就落桌上了。
沈瑶嘴委屈的一撇,不等她开口,长曾弥虎彻立刻又埋头开始重复以上的步骤,痛、并快乐着。
这样的景象,看得旁边坐着的蜂须贺虎彻直直的瞪着长曾弥虎彻,这个赝品,连喂个饭都不会,笨手笨脚的掉桌上,看着主人半天吃不到几口饭的样子就好心疼,还不如让他来!
作为真品虎彻,喂饭这种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越看越生气,将碗里的菜当成某个赝品,一筷子插下去,碗……裂开了。
于是蜂须贺虎彻更生气了,都是,那个,赝品,的错!
快点放开那个勺子让我来!
气鼓鼓的样子,实在很难不引起沈瑶的侧目,她刚被塞了一口饭,鼓着腮帮子边嚼边相当纯洁的看向蜂须贺虎彻,二姐果然不愧是虎彻真品吗,连戳个菜都如此的快准狠(不是)。不过这么看起来,要不要去买几个不锈钢的碗啊,感觉好像比较节约。
除了沈瑶,蜂须贺虎彻饭桌上异常的声音,也引得正在思考如何给受伤的主人,换个风雅的新菜谱的歌仙兼定循声望了过来,看看裂开的碗,暗暗皱了皱眉,吃个饭竟然把碗都戳坏了,真是太不风雅了。
歌仙兼定和蜂须贺虎彻关系很好,两刃在某些事方面异常的合拍,而歌仙兼定一直觉得,蜂须贺虎彻也是把懂得风雅之刃,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不风雅的时候。
不过,更不风雅的是那边那个。
歌仙兼定转头看向仍旧是手忙脚乱,喂个饭搞得比出阵还辛苦的长曾弥虎彻,又看看实际上没吃上几口饭的沈瑶,无奈的叹了声气,起身去厨房又端了一份放到沈瑶面前,神情温和,“主人。”
沈瑶咽下口里的食物,看看放到面前的食物,又抬头望向歌仙兼定,唇角扬起笑意,“谢谢你,歌仙。”她太明白歌仙兼定又端了份食物来的用意了,毕竟这顿饭吃到这时候,她吃下去的少,撒出去的多,虽然她并不在意只觉得好笑,但歌仙兼定的好意也是心领了。
“不用谢,”歌仙兼定微微笑了笑,“主人想吃什么就和我说。”虽然主人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不过人类的身体比起刀剑来说是很脆弱的,要好好爱护才行。
当然关注沈瑶这一桌的并不止蜂须贺虎彻和歌仙兼定,自从本文的刀剑逐渐多了,不能再围坐在一起吃饭,而是各自分开坐之后,一般都是当天的近侍和沈瑶一桌,以便主君有什么吩咐,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但今天却不一样,虽然长曾弥虎彻也是今天的近侍,但主人今天受伤了,那个照顾主人的刃怎么看都觉得在喂饭这件事上,不太靠谱。
比如加州清光,就吃两口饭看看主桌,再吃两口再看看,“长曾弥先生平时很可靠,但做这件事好像有点勉强啊。”拿着那么可爱一个勺子喂饭,实在不是适合粗糙汉子的精细活计。
和他同桌的大和守安定一直埋头吃饭,听到加州清光嘀咕就敲敲桌子,“好好吃饭,别看了。”
“可是……”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担心。
大和守安定转过头来,相当温和的笑了笑,“我已经吃完了,清光你也打算不吃了吗?”
“诶?你吃完了?”加州清光看着大和守安定已经空无一物的碗。
“是啊,吃完了,所以可以去帮忙了。”大和守安定将碗筷摆好,往加州清光那边推了推,“这些就麻烦清光你放回厨房了。”说罢也不等加州清光回答,起身就往着主桌那边而去。
“等等,安定……”加州清光想追上去,又觉得应该先收拾碗筷,左看看右看看怎么都有些急,最后下定决心般一跺脚,小跑两步跟上大和守安定。
而几步之遥,大和守安定已经走到沈瑶的桌边,乖巧的刃相当乖巧的跪坐下来,“主人,长曾弥先生,让我来帮忙吧。”
总之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就在沈瑶在自家刀剑的监督下修养身体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在审神者和刀剑们中间引发热议的大事。
说来,此事的主角,对于沈瑶来说完全不陌生,就是她家隔壁本丸的审神者和那把暗堕的鹤丸国永。
不管是对于审神者还是刀剑来说,沈瑶隔壁本丸的灵力大佬,都是很难被忽视的存在,毕竟灵力到达那一步,无论是她,还是她本丸里的刀剑,都已经是时之政府最重要的战力,所以她家本丸有什么新鲜事,或者说她的一举一动,也格外的引人注意。
而这次,隔壁本丸的审神者引起众多关注的事,特别的有意思,据说之前引发腥风血雨的那把暗堕的鹤丸国永,其实是她的刀,而鹤丸国永杀死审神者和刀剑的行为,也是时之政府的命令,鹤丸国永其实并没有暗堕,只是受命监视和调查这些本丸的审神者的动态,然后在抓捕那些审神者的时候,不是鹤丸国永故意要杀死他们,而是因为审神者的反抗而导致死亡。而随之公布的,有所有被杀死的审神者的资料,随意虐刀、杀刃,真正是劣迹斑斑,罄竹难书。而那些被鹤丸国永折断的暗堕的刀剑,也犯下了不小的罪。
时之政府公布此事也是对所有审神者进行安抚,希望不要因为谣言引起审神者们的恐慌,时之政府会保证审神者们的安全。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官方说辞,而事实是,那把暗堕的鹤丸国永,确实是随意游荡在战场和本丸之间,击杀审神者和刀剑们。
这样一把会引起审神者们恐慌的刀剑,当然也引起了时之政府的注意。
在经过一系列的查证后,时之政府确证了这把鹤丸国永的罪行,有几个审神者和若干刀剑,确实是死于他手,于是时之政府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抓获了这把暗堕的鹤丸国永。
对于这种程度的暗堕刀剑,时之政府一般是直接销毁处理的。但是这一次,事情的发展并没有那么顺利。在那把暗堕的鹤丸国永被抓获后,得到消息的隔壁本丸的审神者,立刻就赶往了时之政府,然后在时之政府与工作人员据理力争,认为这把鹤丸国永杀死的都是有过虐刀杀刃记录的审神者,而折断的刀剑都是暗堕的刀剑,所以这把鹤丸国永的本性中善良的一面还未完全泯灭,良知还没有全部丧失,不应该这样轻易的被折断。
那个平日里有些温柔有些迷糊的小姑娘,站在工作人员面前慷慨陈词,说了这样的话,字字掷地有声。
她说,让那些有错的审神者们认罪悔过,本该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们自己没能做到,这把鹤丸国永帮我们做到了,难道我们还要因为他帮我们做到了,本该由我们自己做的事,而折断他吗?
审神者态度强硬,时之政府工作人员只好耐心的向她解释,那些被杀的审神者无论有罪没罪,都不该由一把刀剑来代替处理,若是有罪,则应该由时之政府出面处理,若是无罪,或者罪不至死,也绝对不该得到这样的下场,所以这把鹤丸国永杀人的罪过,必然要得到惩罚。
那个审神者仍旧执着的护住那把暗堕的鹤丸国永,说相信这把刀绝对没有做出过伤害无辜之人的事,让时之政府详查之前被杀的审神者是不是都是有罪的。
工作人员只能继续解释,这个已经经过调查,这把鹤丸国永杀死的审神者,确实都是素行不良的,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应该置于法理之下,不应该付诸于私刑,这一点来说,杀人的鹤丸国永就该被折断。
小姑娘死死的抱住那把鹤丸国永,反驳说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就算鹤丸国永做错了,也不该得到折断这么严厉的惩罚。他只是一把用善良的心做错了事的刀而已,最多只能算误入歧途,只要给他机会,他会改过自新的。
工作人员对于这个审神者的固执也很头疼,灵力如此强大的审神者,不管是从作为一线最重要战力来说,还是本身高强的灵力来说,也都不是能轻易打发的对象,就再次耐下性子再次劝说审神者,已经有过这样杀人记录的刀剑,根本没办法保证他不会再犯,若暗堕的程度深了,说不定会波及到无辜的人类,所以将他刀解,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那个小姑娘听了这话,便放开一直抱着的鹤丸国永站起身来,她转到鹤丸国永前面站好,背挺得很直,毫不畏惧绝不退让的直视着所有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说她可以保证,这把鹤丸国永绝对不会再肆意杀人了。
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见状便反问,用什么来保证鹤丸国永不会肆意杀人,鹤丸国永暗堕的程度已经这么深了。
审神者转头看着鹤丸国永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信任,蕴藏着希望和一切美好的东西。她说,就算暗堕的程度很深了,但她相信这把鹤丸国永心底仍旧是有着光明,有着温暖的,她不相信他会暗堕到牵连无辜人的地步,她的全部的信任,就是保证。她愿意用她自己作为担保,担保这把鹤丸国永绝对不会肆意杀人!
不管如何,作为对抗时间逆行军中坚力量的审神者,她执意不顾一切要护住这把鹤丸国永,时之政府怎么也会有所顾虑,毕竟,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嘛。
所以最后两边妥协的结果,时之政府不折断这把鹤丸国永,这把鹤丸国永由这位审神者所束缚,作为新的主人,保证他改过自新,回到本丸之中作为对抗时间逆行军的战力,以此来赎清之前犯下的罪过。
而鹤丸国永和审神者都必须要承认,之前鹤丸国永做过的事,都是在时之政府的控制之下,绝对不是私下的行为。
这一点,是时之政府绝对不会退让的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在明处挑衅自己的尊严。毕竟,私底下不管发生了什么,时之政府为了这个灵力强大的审神者做了多少妥协,但遮羞布是一定要盖住的。
至于公布出去的说法到底听起来荒谬不荒谬,又有多荒谬,说上一千遍,不明真相的人也会信了。
对于暗堕的刀剑,若要重新认主,必须得由时之政府监督着,重新由新主的灵力,将刀剑身上的暗堕之气冲刷干净,并注入纯粹的新的灵力。
虽然这把暗堕的鹤丸国永暗堕的程度已经很深了,几乎就在介于妖物的边缘,要用灵力冲刷掉暗堕之气,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好在这把鹤丸国永这次认定的新主毕竟灵力十分的高强。在她纯净灵力的冲刷下,这把暗堕的鹤丸国永焕然一新,重新由一只黑鹤变回一只纯白的鹤。而且,在接受她的灵力之后,也和她本丸的其他刀剑一样,战力超群。
所以,时之政府才敢说出这把鹤丸国永其实并未暗堕这种话,毕竟现在这把鹤丸国永看起来可不是真的没有暗堕吗。
之后,隔壁本丸的审神者领回了这把‘原本就属于她的’鹤丸国永。
于是在沈瑶不知道的时候,她隔壁本丸又多了一把鹤丸国永,她再次的被邻居了。
这么说起来的话,搞不好真的如沈瑶自己所说的,时之政府对她真的是真爱。
“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唐筱想了想,打了个响指,“不如我们来个电风扇试试?”
“这个可以有。”沈瑶听得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