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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井溶他们回来的时候, 谢广平已经陷入昏迷, 整张脸都被烧成潮红色,额头冒汗,嘴唇却泛白。
苏通急急忙忙的问道:“怎么样,我儿子那东西找到了吗?”
井溶对他这种明明看见谢广平情况严重,却连一句话都不问的自私行为十分不悦,当即拉着一张脸道:“托你的福, 能找到的都找到了,谢师父也没死在里面。”
他的语气非常不好, 就算是个聋子,也该听出里面的不满来,苏通愣了下, 微微有些尴尬, 顺势问了句:“谢师父这是怎么啦?”
井溶懒得跟他说,从谢广平的衣兜里掏出锁有苏涣灵魂的小核桃, 抬手丢给顾陌城,“先救人。”
苏通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 先救人要紧, 啊?”
话音未落, 就见顾陌城已经麻利的收了核桃,开始救人。可救的对象却不是他的儿子, 而是神志不清的谢广平。
苏通急了, 当场喊起来, “先救我儿子呀!我已经给你们报酬了!”
顾陌城很不耐烦地瞪着他一眼,又对手足无措的周婉说:“赶紧拉着你先生去外面,我需要安静。”
苏通还要挣扎,周婉就先一步抢道:“我们这就走,劳您多费心。”
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力捂住了自家先生的嘴。
顾陌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这对夫妻怎么看怎么不搭配,男的也太没有眼力见了。
到底是周婉的态度打动了她,顾陌城就分心解释一句,“能找回来的东西都已经找回来了,如今定魂丹也吃了,并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反倒是谢师父危在旦夕,自然要分个轻重缓急的。”
周婉唯唯诺诺的应了,连忙拉着苏通出去了。
等这两口子一走,顾陌城和井溶几乎同时问对方,“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两个人都笑了下,然后井溶先说:“这件事情有古怪。那处古墓十分隐蔽,即便是我和谢师父两个人也找了大半天,而且谢师父这样经验丰富的人还受了重伤。假如真像苏通说的,这处古墓是两三代人之前传下来的,中间没有人去过,几个对此事一窍不通的年轻人找都找不到!即便找到,又怎么可能顺利取得那么多东西,还全须全尾的回来?就算是出事,也是后来才出的事,证明他们在目中没遇到任何阻碍。”
秦峦接口道:“除非在这之前就一直有人研究,并且列出了详细的方案,这几个年轻人要么是接了谁的委托,要么是盗取别人的现成方案,不然不可能成功。”
井溶点了点头,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一直偷偷研究那块墓地的人到底是谁?
顾陌城沉吟片刻,结合自己的发现,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猜想。
“苏通口口声声做的清白生意,但我跟师傅进了他家的仓库之后,却发现库存内容跟他口中所述截然相反,几乎全是清一色的陪葬品。而且根据成色和上面尚未散去的阴气来看,出土时间不会超过十年。”
“也就是说在过去这些年中,他表面上收敛生意,实际上进一步扩展,即便不是亲自动手,也肯定参与到了其中的某一个甚至是某几个重要环节。”
事情说到这一步,难免又会跳出来第二个问题:
向他们求救的胡云胡老板,对苏家背地里进行的事究竟知不知情呢?
如果不知情,他未免也太惨了点。
可假如知情,对他给予极高评价的沈霁和井溶就太惨了些。
顾陌城手下不停,先麻利的把谢广平腿上已经腐烂的肌肉组织切除,然后取出几位不知是什么药捣烂,外敷内用,过了大约15分钟,才看到伤口里逐渐渗出正常的鲜红的血。
“没什么大问题了,”她擦了擦汗,说,“接下来只要慢慢休息就好。”
“他不是那样的人。”井溶忽然来了句。
一个人可能说假话,但是面相和气场做不了假,从他们第一面见到现在,胡云的面相和气场始终耿直纯净,就证明他并没有说假话。
顾陌城愣了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胡云,也跟着点了点头,“我信师兄。”
师兄妹两个正说着话,就听秦峦忽然低声喊道:“醒了醒了!”
顾陌城一回头,果然就见谢广平已经悠悠转醒,她不由得有些惊讶。
一般人受了这样的伤,又吃了她弄的药,少说也得昏睡两个小时,可谢广平竟然不过二十分钟就醒来了,该说这个人意志坚定呢?还是体质超乎常人呢?
谢广平睁开眼就发现换了地方,就知道是井溶把自己带回来治伤了,当即笑着道谢。
顾陌城挺喜欢这种乐观的病患的,就说:“安心休养,最初几天可能会虚弱乏力,之后就没事了。师兄都跟我说了,这次不要钱,算个人情。”
谢广平眨了眨眼,这才又松了口气。
师徒三人留下他休息,转头去看苏涣。
得知儿子以后都只能维持植物人的行动能力和六岁孩子的智商之后,苏通和周婉两个人都崩溃了。
“咱们别放弃,再多找几个人看看,一定还有转机的。”
顾陌城叹了口气,“再找人看自然没有问题,是你们的自由。不过我觉得你们也该接受现实了。不是我们技不如人,而是他的魂魄几天前就已经开始消散,能留下这点就很走运了。”
周婉已经哭的出不了声,苏通也是满脸泪痕,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顾陌城不能做的更多,就准备收拾一下,明天就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周婉直接受不了打击,连床也起不来了,苏通头发白了一半,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的样子。
他的两只眼睛还肿着,里面满是血丝,显然一夜没睡。
“昨天你们挑好的报酬我已经请人连夜打包好了,今天就跟你们回去。”
他这么一说,顾陌城倒是想起来昨天想说却又忘了说的事。
“苏先生,算我多管闲事吧,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生意……能收就收了吧。盗坟掘墓,总是有损阴德的。”
苏通身子一僵,却直接冷了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太太抱恙,就不送了。”
说完,就径直回卧室去了。
顾陌城跟井溶和秦峦交流下视线,都有些惋惜。
三人刚出门,后头就赶上来还白着一张脸的谢广平,“讨个嫌,搭个便车成不成?”
顾陌城就觉得这人的身体是不是铁打的?竟然这会儿就能自己走了?!腿上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呢!
得亏着井溶早有准备,觉得可能会去偏僻的地方就开了辆大越野来,不然他们四个人加一个司机,病号还不能挤,一般私家车还真不成。
上了车之后,谢广平就开始闭目养神,不过大约是疼狠了,裤子上渐渐渗出血来,他皱着眉头,腮帮子都不自觉的咬紧了。
顾陌城从后面看见,就准备给他再处理一下,结果刚一伸手就被谢广平攥住了,一句“干什么”喊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对不住对不住,”看清是谁后他连忙松开手,眼底的戒备瞬间散去,“睡迷糊了。”
“睡什么睡,”顾陌城微微惊讶了下,但也没介意,“是疼迷糊了吧?你对自己也真够狠的,这样也敢下地?”
说着,就干脆利落的把他的裤子剪了个大洞,然后麻利的重新上药、包扎。
她的动作实在太快,谢广平想阻止都没来得及,眼睁睁看着她把自己的裤子毁了,当即哭丧着脸道:“小姑奶奶,我统共就剩下这么一条好裤子了!”
顾陌城头也不抬的说:“裤子重要命重要?难道我还等你脱裤子吗?”
谢广平就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