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蚌城这间医院并不是由清末官医院发展而来,而是由一位英国传教士前朝末年创办,最初只是个妇婴医院,后来由于由官医院转型而来的公立医院资金短缺,医务人员待遇不好,许多人被传教士高薪聘请,渐渐地,才有了较为细致的分科。
只可惜,因为价格比公立医院贵些,穷苦民众是看不起的,时间长了,最终还是渐渐冷清。
尤其是传教士死后,原本长期资助医院的捐助人断了资金,情况就更加艰难起来。
后来那位受传教士所托的院长坚持不下去,将医院转手卖掉,买方正是方才在医院门口等待倪东风和廖婉玗的那对父子。
院长姓方,名叫济世,廖婉玗听他自我介绍完就在心里笑了一下,想必是个后改的名字。
“小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方济世跟倪东风那位孙军医似得,也掏出一个听诊器来。
廖婉玗将之前讲给孙军医的理由原样照搬讲给他听,只是这会又加了个想吐。反正毛病越多约好。
方济世神情严肃,蹙着眉低头看着腕上手表,半分钟后轻轻摇晃了一下脑袋,“现在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不知道小姐是怎么个不舒服?”
廖婉玗被他问的也有些心虚,好在很快想起白秀珍那边曾有一个远亲,当初就是从乡下到鹭州来看心疾,白秀珍大大方方地让人暂时住在廖家,期间有一回那人犯了病,她蹭看到过。
“跳很快,扑通扑通的,我就觉得头晕头痛,要喘不上气来。”她说完小心地观察着方济世。
方济世转头看了站在身旁的儿子一眼,又看了看倪东风,解释道,“心疾与其他病痛不大一样,有些时候,非得要病症犯了才能确诊。”这话他是对倪东风说的,说完后才又转头看廖婉玗,“还有别的症状吗?”
廖婉玗听他这样问,又把鼻塞加了进来。
方济世虽然是个西医,但其实并没有接受过正经学习,既没有留学英美德日的经历,也没有上过北平的医学院,全然是跟儿子学了一点知识。
至于他的儿子,小方医生,虽然曾经报考过医学院,也确确实实读了一年,只可惜因为手脚不干净,被学校给开除了。
所以,若是讲句实话,这对父子不过是两个骗子罢了,只是蚌城相对闭塞,他们本着大病不收治的原则,倒也没有人发现什么。
可现在忽然来了督军家属,这就让爷俩有些犯愁了。可他们自问得罪不起倪东风,不敢不收治,也不敢乱下定论,只能指望拖延一时是一时,故而,才讲出要犯病才能看出来的那番话。
巧合的是,这话不久前孙医官也曾说过,所以,倪东风并不起疑。
“那现在怎么办?”
方济世听见倪东风问话,转过头去客客气气地提出,“可以请小姐暂时回家休息,若是下次犯起病来,督军打个电话,也省的再跑一趟。”
他巴不得廖婉玗快走,回到家里去养着,只要人不在医院里头,出了什么问题总不至于算在他们父子头上。
但倪东风这会脑子忽然灵光起来,他觉得回家似乎不大对,“回家?回家哪有在医院方便?就住院吧,住院稳妥些。”
方济世听他的口气不像是询问或者商量,一时间也不能说不好,只得连连点头,转身命令儿子出去安排一间单人病房。
廖婉玗听说要住院,觉得事情发展的很顺利,一时间不免有些高兴,可这高兴也不过一两分钟,往院长办公室外走的时候,她就听见倪东风吩咐开车送他们来的副官,调一个班的病来医院警卫。
“督军……”
倪东风正在比划着手吩咐,听见廖婉玗叫他,连忙应了一声,“小婉,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廖婉玗摇摇头,“我知道督军是担心我的安全,所以派人到医院来守着。要放到从前,您就是着一方百姓的父母官,督军千万不要为了我损了威名才好。”
她讲完自己也知道医院完全不留人看着她是不可能的,所以又补到,“要我看,三四个人足够了,既有能够留着找看我的,真有什么事情,又有能够给督军传递消息的。”
倪东风听完这话摇摇头,“三四个人哪里够用?什么威名布威名,这医院里人来人往这样杂乱,每个把门的看守,我实在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