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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依自记事起就生活在赤莲城的城主府内,虽然对于众人而言,她是高高在上的叶家大小姐,但她其实只是表面光鲜,连自由外出的机会都没有,活像笼中鸟。
城主叶光耀育有八子,却只得了一个女儿,可想而知有叶家多么重视叶澜依,只是他表达重视的方式却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譬如说,叶澜依不用学文,那是因为她是女子,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不用学武,那是因为武刀弄枪是粗人才会做的事。她也不用学女红、厨艺,因为她是叶大小姐,注定会嫁入西域顶级的世家为妇,哪需要亲自动手做这些?
总之,她什么都不用学,什么都不用做。
但是,随着她渐渐长大,她发现这些说法其实有些站不住脚。
如果不学文,她如何明是非,知天下事,莫非父亲觉得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
如果不学武,她如何像父兄一般光耀叶家门楣,莫非父亲根本不要她做任何事?
如果她真的什么都不会,就算嫁了人又如何,她能成为一名合格的主母?
某天她问了父亲后,他满是爱怜地安慰道:“我的依依天生福泽深厚,不需要才情出众,更不需要知那人情世故。”
那时叶澜依年纪尚小,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她乖乖照做了。
叶澜依十二岁那年,她的身边来了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年。
他名叫楚辰,不仅武艺超群,还精通天文地理,而他的身份是她的侍卫。
好像从初见时开始,叶澜依就被他所吸引了,看着他的时候,她的目光都是痴迷的。可他却是个极其古板且又固执的少年,他恪守本份,从不肯多看她一眼。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叶澜依长大了,到了该出嫁的年龄,而她的父亲早已为她物色好夫婿。
父亲轻抚下颔,笑容和煦,“依依啊,纵观整个西域,要属月城明家的老十七最适合你,他不仅长得好,家世更好。”
这是叶澜依生平第一次得到离开赤莲城的机会,不过她并未得到渴望已久的自由,而是远赴数百里外的陌生城池,去嫁给一个素昧谋面的男子为妻!
临行前,父亲还含笑说道:“我的依依会成为明家的主母,定会过得很幸福……”
可是叶澜依不明白,她都要离开楚辰哥哥了,还怎么可能会幸福?
她或许并不精明,却是十足刚烈的性子,事实上,如果为她送嫁之人不是楚辰,叶澜依肯定会在出嫁前自戟以示抗争,但是她的楚辰哥哥要为她送嫁……
叶澜依既甜蜜又心酸地跟着楚辰离开了赤莲城。
他们跋山涉水,一起穿过荒原,一过走过沙丘,白天共一骑,夜里同赏月,这样的生活,好像是她梦里才有的。
叶澜依想方设法地拖延时间,硬生生将少则七天多则十天的路程走成了半个月。可她还是觉得太过短暂,她到了月城就要成亲,往后都见不到楚辰哥哥了啊。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天,他们一行人来到月城外时,已然是夕阳西下的时辰,天气依旧热的厉害。
叶澜依一抬头就能看到月城沧桑古旧的城墙,她怀着孤注一掷的勇气,拖住楚辰的衣袖,戚戚哀求道:“楚辰哥哥,我喜欢你!我从十二岁就开始喜欢你了,我,我要嫁给你!”
楚辰听到她这么说,面上的神情很是震惊,他怔愣好久才启口道:“我们身份,悬殊,不会有结果的。”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极耐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语气。
叶澜依在开口之前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可是她不甘心啊。
“你总是这样说,可是楚辰哥哥,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我的。”她抬高了嗓门嚷嚷道:“你看着我的时候,眼睛会格外闪亮,和看着别人的时候是不一样的,楚辰哥哥,承认吧,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楚辰面上的神情已经恢复一贯的淡然,“你看错了,我从未喜欢过你。”他的声音也依旧是温润的,还带上了丝丝凉意。
叶澜依觉得自己好像三伏天落入了古井中,冷入骨髓。
“我才不会看错!”她心中早已急得不知道该如何好,哽着声嚷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嘤嘤,我不管,我就要你娶我。你是喜欢我的,楚辰哥哥,求你娶了我,我才不想嫁什么明十七公子。”
“依依这是何苦呢?”楚辰无可奈何道:“你已不是当初天真懵懂的小女孩,做事之前就该先想想后果会是什么样,或许你需要冷静一下。”
他口上虽然说着如此绝情的话语,可他却用了“依依”这个亲昵的称呼。或许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才把话说完,他就逃也似的离了那处破败的土墙边。
“楚辰哥哥别走,你别丢下我!”叶澜依急了,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起来,“别走,我不许你走!嘤嘤嘤……”
吵吵嚷嚷中,他们遇到了路过的赵大哥夫妇二人,看到人家夫妻恩爱,和和美美,叶澜依心底里又被一股酸涩潮意占领。
尽管她有一百个一千个不愿嫁什么明十七公子,可她还是被楚辰送入月城。
她像个提线木偶般坐着华丽的凤辇穿过长长的朗月长街,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迈进明家大宅,和明十七拜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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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月城突生变故,明十七离开新房当口,她若无其事地唤了楚辰入内室。
说时迟那时快,叶澜依从长靴内抽出一把短剑,她将短剑对准了自己的胸口,倔犟道:“我不想活了,除非,你肯带我走!”
楚辰即刻像冻住一般再不敢往前一步。
叶澜依鼻头一酸,竟如个小娃儿一般泪如泉涌,“我不愿意和他成亲,不愿意留在月城,不愿意为他生儿育女,我不愿意!”
正当她委屈得难以自己,忽然听清冽的男声响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