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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渊阴阳图,沙丘幻境。
冯劳通以竹杖支撑着地面,免于让自己重重陷落到沙丘中去。
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状似平静无波,可他攥着竹杖的手指却在轻轻颤抖。方才脱离冰湖幻境阵眼的那一瞬,他分明感到了生死危机。
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会葬身冰湖底部了。
冯劳通平息着自己体内激荡不休的灵气,这个秘境绝不简单。
作为散修的冯劳通,对于各种幻境搏杀可以说是十分熟悉。可像刚才那样的幻境,却几乎没怎么见过。
很多修士精心制作的幻境,总是九真一假,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沉浸到幻境中去,然后落入陷阱。
可这里的幻境居然自大到毫无遮掩,没有什么复杂的幻境造景,也没有用五音和五色来勾起修士心中潜藏的欲念。
它就是那么简单朴素,可在这种平静下,却藏着如此犀利的杀机。
想到这里,冯劳通又眯起眼睛。
在冰湖幻境当中,他在攻击阵眼之前,整个冰湖都维系着平静的姿态。虽然有几条怪鱼在湖底逡巡,可似乎也并没有主动攻击自己的意思。
直到他出手触动了阵眼,整个幻境就立刻疯狂的绞杀起来。
冯劳通捏着下巴思索:莫非,这幻境竟然是被动触发类的幻境?!只要自己不主动去触发阵眼,它就不会对自己进行攻击?
冯劳通暗中把这个要点记在自己心里,打算在新幻境中仔细探查一番。
他刚刚休整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感觉身上的传讯灵佩疯狂的抖动起来。
冯劳通低头看了看玉佩,迟疑了下。
在刚刚的冰湖幻境当中,他曾经以传旭玉佩尝试跟所有人联络,却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可如今刚刚进入到沙丘幻境,这传讯玉佩竟然抖成了筛子状。
莫非,这个幻境里还有其他人不成?
冯劳通觉得还没有搞清楚幻境的大概状况之前,暂时还是不要冒失的去接听联络玉佩的好。
可那玉佩仿佛不计灵力损耗一样,疯狂的震动不停,简直让人心慌气喘。
冯劳通忍了它有一炷香的时间,见玉佩还在抖个不停,只能捏起玉佩,以神识沉浸联通。
刚刚介入到了传讯灵佩,就听见吴唯仁慌张的声音,“冯叔,冯叔是你么?!!!冯叔!!!!”
听到这个熟悉刺耳的尖叫,冯劳通第一时间就想直接捏碎灵佩,装作从未联通它的摸样。
然而吴唯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哈哈,太好了冯叔,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就知道,显世仙君托付你照顾好我,你一定回来找我的。”
听到了显世仙君的名讳,冯劳通捏着玉佩的手指微微一顿,他转换了平和的语气,“公子,你现在可还好么?”
吴唯仁早就攒了一肚子的委屈,听见熟悉的声音主动询问,他立刻气急败坏的大骂起来,“老子好个屁!冯叔,你快来接我,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冯劳通内心不太情愿去接吴唯仁。
吴唯仁此人眼高手低,又极喜欢惹是生非。在这样一个状况不明的幻境当中,一旦被他连累,就会极为麻烦。
冯劳通装作不解的说,“此地多半是个迷阵幻境。公子,我们都在幻境当中了。”
吴唯仁没好气的说,“我又不瞎,当然能看出这是个幻境。可谁知道幻境什么时候变杀阵?你到底在哪里?赶紧来接我。没有守护在身边,我根本没办法出去。”
听见吴唯仁这么理所当然的怂包话语,冯劳通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传讯玉佩乃是通过神念在玉佩中沟通,彼此并不能真正看到对方脸上的神色。
吴唯仁自然没办法看见冯劳通的表情,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信任的下属,开启了疯狂的抱怨,“刚刚你怎么就没有护好我呢?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可知我是多么的为难?连动都不能动。”
冯劳通对于吴唯仁的唠叨原本十分不在意,可当他听到了“动都不能动”这句话,内心却是微微一动。
莫非,这个家伙触碰到了什么幻境禁制了不成?
冯劳通主动追问起详情,“公子可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消息?”
吴唯仁不以为意的回答,“那倒也没有,我担心此地危险,干脆自己开启了防御阵,就呆在里面,没敢出去。”
顿了顿,他百般催促道,“冯叔你快来接我一起出去,我可实在不愿意干等了。”
冯劳通原打算忽悠吴唯仁继续呆在防护阵里,好自行去探查这个幻境,“公子做得极为妥当。此地看似平常,可内中的杀机却并不简单。不若公子继续呆在原地,等我排查完毕,再去跟公子汇合。”
冯劳通深知吴唯仁的性格色厉内荏,最是怕死。往常他只要告知对方会有危险,吴唯仁就会龟缩在后面等待安全后,再出来折腾。
可这次,吴唯仁是在憋坏了,他居然驳回了冯劳通的建议,反而强横的说,“你先过来接我!这劳什子地方,老子实在受够了。冯叔,你可别忘记仙君的嘱托啊。”
末了,吴唯仁状似不经意的提及了显世仙君。
他们彼此都没有说明,可这已经是一种含蓄的威胁了。
旁人也许还不甚清楚,但作为显世仙君比较看重的心腹之一,冯劳通其实是知道吴唯仁的底细的。
吴唯仁乃是显世仙君俗家嫡系的唯一后裔,显世仙君虽然已尊为化神仙君,是整个元炁大陆至尊之巅的那几个人之一。可他却依然保持着所有散修的陋习,其中之一就是挟私偏爱,极为护短。
虽然吴唯仁这人素来装模作样又欺软怕硬,可在四海地他背靠着显世仙君这棵大树,早就养成了跋扈暴躁的性情。
倘若是遇到其他的修士,此刻吴唯仁估计已经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只不过吴唯仁也知道冯劳通的功法修为在诸护卫之首,且冯劳通也一直被显世仙君看中,这才安排给自己。故而格外客气了三分。
两个人内心都暗中有了自己的算盘,却又留了三分余地。
见吴唯仁把显世仙君都搬了出来,冯劳通不想跟吴唯仁撕破脸,这位公子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一个伺候不好,回去指不定怎么在仙君面前给自己“加菜”。
冯劳通果断的回复,“公子稍等,某这就去寻你。”说完就从传讯玉佩中退了出来。
传讯玉佩本身就带有彼此感应的追踪功能,倘若以灵力加持,两枚传旭玉佩在靠近彼此的方向上会有轻微的震动。
按照传旭玉佩的指引,冯劳通在这片沙丘秘境中很快寻到了吴唯仁身边。
这位吴公子果然拍死的很,一直小心的缩在防护阵当中没出来。
直到冯劳通以竹杖轻轻敲击防护阵外围的阵符,吴唯仁这才解开了防护阵,不耐烦的扯着领口,“冯叔,你怎么才来?这可等死我了。”
“真遇到事,一个个全都不在身边。还说是仙君安排给我的护卫?那也得有人能跟住我啊……”
冯劳通任凭他唠唠叨叨的抱怨,并没有解释。
等吴唯仁终于收好了防护阵,方才抽空问了句,“接下来,公子打算如何?”
吴唯仁蓄积的怒火仿佛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你反问我?到底你是护卫长,还是我是护卫长?咱们来龙渊是为了什么?怎么会落入这种地方?!冯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劳通内心忍了又忍,用尽了克制之力,语气平和的回答道,“想来这里乃是刚刚那群低阶弟子们放出来的幻境。”
说起这个,吴唯仁更是气急败坏,“他们?一群最高不过金丹期的小修士。对了,冯叔,我的元天灵兽呢?!你可找到它了?”
冯劳通如今已经猜到,那只金色的小灵兽,多半是那群低阶修士所抓捕的对象。
事发突然,冯劳通没有时间仔细回顾方才的变故,如今想来却疑点颇多。
他们根据线索追踪到密林之时,只有一个小小的女修正在跟元天灵兽对峙,而其余那些看起来比她略大的弟子们,都在围观!
咦,不对。
倘若真的要收服这种元天灵兽,为何不换他们之中功法最强,修为最高的人上来。
而那女修更为诡异,她到底是怎么破开了刃牙的必杀之击还进行反杀的?
还有那金色元天灵兽,有怎么会如此凶残,连人族修士的魂灵都敢吞噬?!它就不怕被天道反噬么!
这种凶残的元天灵兽,别说是好逸恶劳的吴唯仁,就算换成自己,也不敢轻易去抓捕结契。
谁知道它会不会随时就噬主!
偏偏吴唯仁还就对那只元天灵兽念念不忘,不断催促着冯劳通去尽快抢在旁人前面找到那只金色的小兽。
用吴唯仁的话说:可别让那些杂碎抢了我的机缘。
冯劳通开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觊觎元天灵兽的机缘,可如今他仔细回忆了刚刚交手的古怪之处,又联想到目前幻阵的恐怖强大。
直接就给吴唯仁泼了冷水,“公子,先不说那元天灵兽踪迹难寻。这个幻阵能根绝了我们所有人的神识和沟通,绝不简单。”
吴唯仁还没听懂,揉了揉鼻子,“能有什么不简单的,不就是意外着了那群杂鱼的道么?冯叔,你主修的是木系本初道心,最擅长以真破幻了。想来这区区幻境也不在话下。”
有求于人的时候,吴唯仁的高帽子还是愿意一顶顶的奉承过来的。
冯劳通却根本不在意他这种粗浅直露的恭维,“公子,那几位小辈绝非寻常散修。”顿了顿,冯劳通说,“无论是后来的幻境,还是跟刃牙动手的那位女修所运用的剑术身法,都远超寻常世家子弟。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名门嫡系。”
“名门嫡系”这四个字,显然刺激到了吴唯仁。
要说四海地散修最为嫉恨的,非其余八大仙门的精英弟子莫属。
就拿吴唯仁来说,他总觉得自己从根骨到天赋,全是万中取一的天才之辈。可就是因为自己囿于出身,缺少顶级的功法和灵石,才让自己修为总是停滞不前。
倘若自己也是出身昆仑、正一那些大宗仙门的嫡系子弟,怕是早就成为仙灵通闻公子榜单的魁首。
必定年少成名,为万人敬仰。
故而,听到了名门嫡系这四个字,吴唯仁的心就仿佛被一根烧红的骨针反复扎入那般,丝丝缕缕的疼痛,宛若真实具现。
“哼!谁管他们名门不名门的。虽说是九大仙门、理气连枝。但既然他们自己掩盖了身份,那就莫怪我抢了他们的机缘了!”吴唯仁更是迫切的要抢回那只金色小兽。
一想到那灵兽有可能是从昆仑手中夺回,吴唯仁甚至觉得自己名冠仙灵通闻的荣耀,就在眼前了。
“公子,不止那持剑女修。这里的幻境也不简单。我怀疑它可能融入了空间法则之力。”冯劳通继续劝说。
“空间法则之力?”吴唯仁果然捏着下巴清醒了不少。他乃是四海地之主显世仙君的嫡系后裔,虽然见识修为跟正统的仙门弟子还有差距,却也远非寻常散修门派弟子的见识可以比拟。
很早之前,吴唯仁就见识过显世仙君的本源之火。而也是那个时候,他知晓了化神和元婴之间的分水岭——对于法则之力的领悟。
法则之力,可以说是这片大陆上终极的道术修为。
非化神,不可掌握。
当然,这也是如今元炁大陆修真界普遍的认知,鲜少人才知道谢辞君已经领悟了法则之力,毕竟那种妖孽十万年也出不来几个。
刚刚冯劳通说这片幻境中隐含空间法则之力,其实就是在暗指——制作幻境的那个人,必须是化神仙君。
别看元炁大陆门派众多,十万年以来的修真者怕是有数千万之众。可掰着手指数,历代的化神仙君加起来,也不过就是数百人而已。
这数百人,几乎人人都被广为传颂,成为一个时代顶尖的至尊所在。
能做幻境的灵器,且拥有空间法则,还被几个小辈拿出来在龙渊乱晃……
这三个条件合在一起,几乎瞬间,吴唯仁就想到了一个人:魂寰第一败家子,庄天瑞。
这世间吴唯仁最为讨厌的人,除了庄天瑞,几乎不做第二人想。
他们二人虽然在年龄上尚有些差距,不过在修为上几乎差不多。所以也算是同一代的修士。
可从一出生,两个人的际遇就有了天差地别。
同样是纨绔大名远扬,那庄天瑞就可以高居仙灵通闻青云榜,还有了个鸾凰公子的雅称;而他却寂寂无名,还被四海地很多人在背后嘲笑草包无能;
同样是不思进取,那庄天瑞就是天资卓越、年少成名,金尊玉贵;而他吴唯仁却被人成为草鸡装凤凰,屁股比脸大;
同样是带着护卫在各地乱转,那庄天瑞就被人成为多宝公子,散财童子;而他却被被人调侃成仗势欺人、自大傲慢……
呸!
这修真界都是一群势利眼。什么庄天瑞好,不过是贪图他手中散漫的各种灵器和法宝而已。这厮到处给人追着送法宝,自然人人都说他好。
可在吴唯仁看来,那不是败家子又是什么?
再说,那庄天瑞只讨好年少貌美的女修,这不是急色鬼又是什么?!怎么到了诸人的嘴里,他就变成了风流不下流,急公好义的鸾凰公子了。
还不是仗着自己背后有魂寰少主这个光环,背靠这十万年超级宗门来做靠山。
我呸!
吴唯仁的内心仿佛被焦灼的妒火反复灼烧,“冯叔,咱们要立刻动手,找到那只金色的小兽。”
冯劳通无声的叹息,这位怎么就搞不清状况呢。
倘若那些年轻小辈中,真的有大名鼎鼎的多宝公子庄天瑞在,那么他们能被这些幻境困在此地就解释得通了。
想必那位魂寰的鸾凰公子手里的幻境法器,出自昔日魂寰掌门司焅仙君,不然也不会有法则的道韵出现。
而区区一个不过金丹期的小辈,居然能动用化神长老炼制的灵器。
真不知道说魂寰太过壕奢,还是某些世家子弟太过娇纵才好。
如今既然猜出了对方的跟脚来历,再继续硬碰硬,那就是极其不智的行为。
前代魂寰掌门亲手炼制,蕴含了法则之力的法宝,岂能是他冯劳通能够破解的?!想到自己刚刚居然侥幸突破了一重幻境,冯劳通甚至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要是早一步知道这个秘境里蕴含了化神仙君的法则之力,怕是打死冯劳通,他也决计不会主动的挑衅破解幻阵。
冯劳通也忽然理解了,为何这个幻境当中一直没有转换杀阵的缘故。还不是因为那位鸾凰公子乃是名门正派,又太过托大。
觉得自己这边的人根本翻不出这个幻境的制约,也不愿平白伤人性命,这才干脆直接困住了他们。
难道,对方想把自己等人干脆封印在这幻境当中,直接带回到魂寰去?
冯劳通这么快速的自我推演着,却越来越觉得有道理。
小辈在外面遭遇了变故,当然不好处理。
不如干脆软禁着大家,等回家之后,就交给门派内的长老处置。到时候是放还是囚,都有门派执事处理。
想明白此中关窍,冯劳通反而不急了。
既然多宝公子一开始就没打算伤他们的性命,那想必之后也不会骤然下杀手的。
还不如干脆认输,老老实实在此地等着。
哪怕被魂寰长老问责,看在四海地霸主显世仙君的面子上,对方估计也不会太过计较。到目前为止,他们双方也没有什么不可调节的交恶。
自己这边虽然牺牲了一位刃牙圣君,但刃牙这厮没有什么师门前辈和厉害的徒弟,因其性情古怪冷僻,甚至连朋友也没有几个。
死就死了。
倒是不妨借刃牙之死,跟魂寰讨要一些补偿。
想必以魂寰的壕奢,这笔赔付会让大家都非常满意的。
冯劳通这边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甚至谋算到了讨要刃牙婴灵损失的补偿,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意外会出在了吴唯仁的身上。
在吴唯仁不断的催促下,冯劳通只能把自己的分析,揉开了、掰碎了讲给这位吴公子听。
听完之后,吴唯仁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盯着冯劳通的眼睛,“冯叔,你说把我们困在这个秘境里的人是哪位魂寰的凤凰?”
冯劳通微微点头,“多半如此。”
吴唯仁又说,“而且依照你的推断,对方是想一直把我们困在这个秘境当中,带回到魂寰去接收裁决?”
冯劳通说是,又宽慰道,“公子不必担心,哪位多宝公子显然是没有杀心的。到了魂寰只要我们亮明身份,对方也不会继续为难我等。”
“相反,我们还可以借用刃牙魂灵被噬,直接像魂寰提出大额的封口费。相比他们不会不同意的。这样我们也算是失有所偿,不算白来。”
吴唯仁听了这话,不但没有接受,反而直接原地暴走,他毫不留情的用手指点着冯劳通,破口大骂,“失有所偿个屁!老子的元天灵兽就要归了那庄天瑞是不是?呸,凭什么,明明是我们一路追赶,倒让魂寰那群少爷们抢了我的机缘。你还有脸跟我说,失有所偿?偿个卵!”
冯劳通心里想着,修真界素来强者为尊,先到先得。这元天灵兽的机缘他们固然追上来了,可人家那位庄公子明显比自己这边更快。
打也没打过,人家还比你更快。你哪里捡的大脸,能说出这是你的元天灵兽这句话?!
不过这些话,冯劳通自然不会直接讲出去火上浇油,只能劝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元天灵兽归属的问题,不妨等公子出去后,去跟显世老祖提一提。由显世老祖去问魂寰讨要,不比公子在此地硬求要便宜许多?”
冯劳通这话说得倒有七分是为了宽慰吴唯仁,他知道这位少爷对着强者唯唯诺诺。可对自己这批由显世仙君安排给他的从者们,其实极为颐气指使。
果然,吴唯仁没有被冯劳通的宽慰糊弄住,他冷笑着揭穿真相,“回去?回去连冰雪冻瓜都化了。谁要是得到了元天灵兽不会第一时间就想办法结契?!”
“真让那庄天瑞结契了元天灵兽,就算我老祖出面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还能逼着魂寰的少主解除契约?!不过是跟魂寰打一场嘴巴官司,让魂寰多多赔偿些灵石和灵器而已。”
冯劳通就沉默不语,他亦是知道,对于这种结局推断。吴唯仁没有说错。
吴唯仁见冯劳通不说话了,自己反而气得越发焦躁起来。
他是实心实意觉得,那只金色的元天灵兽应该是自己的。
吴唯仁对庄天瑞早就又羡又恨,觉得自己从天赋到人品,无一不胜过那绣花枕头千倍、百倍。
庄天瑞背后有魂寰做靠,可他吴唯仁也不是什么跟脚都没有的人,四海地的显世圣君也是他家老祖至亲。
两者既然背景不分上下,为何庄天瑞可以美名远扬,到处被人吹捧追随。而他吴唯仁却处处不如,甚至声名不显?!
就差了一点机缘。
只要有一个机缘被他吴唯仁把握住了,这四大公子的美名雅号,怕是也要换上一换了。
到时候也让天下各路的修真弟子,还有哪些眼高于顶女修好好看看,谁才是这一代年轻修士中的“命定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