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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止顾卿芸阳奉阴违，范瞳在月牙泉附近监视，这一晚上不打算回去睡觉。
夜愈发深了，气温也愈发的低。
顾卿芸的眉毛头发都凝结了一层薄霜，嘴唇冻成了绛紫色。
范瞳被冻得瑟瑟发抖，看到顾卿芸的惨状，心里便平衡了。
隔日，天亮。
有一个女奴过来，拿了块被烧热的石头递给她：“瞳姐，六个时辰到了，可以回去了。”
范瞳跺了跺脚，抱着问人家石头舒服地呼出一口气，瞟了眼像是石雕一样跪在月牙泉里一动不动的顾卿芸，冷笑一声：“去看看她死了没有。”
闻言，女奴走到月牙泉边，对着顾卿芸叫了几声。
顾卿芸没有反应。
范瞳活动了下手脚，大步走过去：“喂，还带气儿就赶紧起来干活！别以为在这里跪了一晚，今天的活儿就不用干了！”
顾卿芸依然一动不动。
范瞳挑眉：“不会真的死了吧？”
她让旁边的女奴去捡根树枝过来。
拿着树枝往顾卿芸身上戳了戳。
就在这时，顾卿芸忽然睁开了双眼。
范瞳吓了一跳。
她身边的女奴尖叫：“诈尸了！”
顾卿芸的睫毛也染上了白霜，漆黑的瞳孔在白睫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的幽深。
“闭嘴！”范瞳剜了尖叫的女奴一眼，随后壮着胆子冲顾卿芸大喝，“醒了赶紧起来！别装神弄鬼！”
哗啦！
顾卿芸从月牙泉里站了起来，水花四溅。
跪了一个晚上，顾卿芸双腿早已麻木，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她猛的站起来，接着便向前栽倒。
范瞳与另外一名女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顾卿芸双手撑在月牙泉边的草地上。
“扶我上去。”顾卿芸面无表情地对他们说。
说话的时候，嘴里吐出一圈白雾。
这下范瞳确定她是活人。
她轻嗤一声：“你自己不会上来吗？我们凭什么扶你？”
顾卿芸把目光转向她身边的那个女奴。
对方被顾卿芸黝黑的眼睛一瞧，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搀扶她。
“春兰！”范瞳轻叱。
林春兰闻声收回手。
然而顾卿芸已经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用力。
林春兰尖叫一声，以为顾卿芸要把她往月牙泉里拖，吓得小脸惨白，双脚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
范瞳见状来不及多想，拉扯住林春兰的手。
顾卿芸借力跳到了地面，然后松开手。
林春兰与范瞳向后跌倒。
“贱人，你敢害我们！”范瞳站起来，挥着手向顾卿芸的脸打来。
顾卿芸从月牙泉里上岸，也就在月牙泉边上，她稍一侧身，范瞳的攻击落空，身体却由于惯性向前冲去。
顾卿芸默默地伸出一只脚，跘住范瞳的一条腿。
“啊！”范瞳扑通一声掉进月牙泉里。月牙泉的水不深，这么摔下去直接撞进了泉底的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