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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合进
襄阳，随着黄家投降，一路上但凡是兵锋所指，荆州各城尽降。
城中，旧皇宫依旧。
“却非殿！”
王辰站在这殿前，笑意不绝，向着身边的女人津津有味的说着：“以前啊刘表就是在这里称帝的，这皇宫也尽可能的按着洛阳皇宫的宫殿来命名，只是皇宫却要比洛阳的皇宫小了许多。”
“那是！”蔡琰笑道：“放眼这前前后后的枭雄宫阙，能够比得上汉家皇宫的仅有两人，其一是你，其二便是刘备。”
“你说这话就是小瞧我了！”王辰伸出手搂着她的肩，笑道：“我长安皇宫可比洛阳皇宫大了太多太多。”
“对，只是住起来太阴森了。”蔡琰轻笑道：“我就不知道你当初怎么想的？要是不愿广纳后宫，又何必修那么大的宫阙呢？”
“这你就不晓得了吧？”王辰自豪般笑道：“我且问你，古来帝王为何都喜欢兴建宫殿？”
“帝王修建宫殿主要是为了彰显皇家之威仪，以震慑万民四方！”蔡琰道：“天子自然不可能住凡世陋居。”
“可既然是为了彰显皇家威仪，为何又用高墙将皇宫围起来呢？这人啊，入了皇宫就像是入了囚笼之中，四面皆是隔世的高墙，里边一片天，外边一片天。”王辰道：“你说这样的宫阙，百姓又瞧不见，看不到，如何能够说是震慑天下呢？”
“那你倒是说说，你们修建宫殿是为了什么？”蔡琰笑道。
“欲望！填充欲望！”王辰长长叹了口气，道：“皇帝自诩为人中之龙，苍天之子，自然要彰显不同之处。庞大的宫城填充着他们掌控一切的欲望，享受一切的欲望。一开始我修建宫阙只是为了随俗罢了，以后咱们的子嗣还得住不是？”
“可是等着宫阙修建起来了，大臣们天天谏言要给我选妃，要让我广纳后宫。但是我都一一拒绝了，我喜欢大房子，宫殿权当是给我提心吊胆过了半辈子的犒劳。可我不能因为自己想要热闹，就让别人进来，在这里完全荒废掉了一生，让那青春，让那盛开的繁花在空庭之中独自枯萎。”
“你看，咱们宫中收容的都是些什么？我自称帝以来，可有宫刑加于人身？宫中的宦臣无不是掠来的，灭汉、灭赵、灭蜀、灭齐，用他们的宦官来充实自己的宫廷。宫中女臣，年满二十者皆赐婚与人，若还愿留宫者，每月皆有饷钱。”
“是是是……”蔡琰连连道：“你是明君，你是仁君，行了吧？这上了年纪，怎么总喜欢念叨这些话？”
王辰苦笑，他轻轻拍着身旁女子的肩膀，忽然道：“你说，我要是死了，他们会给我上什么谥号？武？文？还是什么？”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事儿来了？”蔡琰似也察觉了一丝不对，她看向王辰似想要从他的面上找到答案，只是却依旧嗅不到丝毫问题。
王辰没有再说了。
此时，只闻一阵脚步声从背后响起，一阵跪拜山呼之声传来。
王辰并未松开蔡琰的肩膀，长长吸了口气，也不转身，只是道：“入殿中说吧！”
“诺！”
入了这却非殿中，王辰端坐在龙椅之上，身旁伴着蔡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