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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足足吃喝了二三个小时,眼看着天色已晚,卜心泻不得不开口道别,玉兰等人不断挽留,不过卜心泻平日也不喜欢在别人家住,于是连连推脱。
学医的一般都有些洁癖,倒不是自己多清高,就是住在别人家里会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玉兰眼见人家实在不想留,也就只好作罢,转身从里屋摸出来一个红包,塞给了卜心泻。
卜心泻倒是没有推脱,因为自己本身就是行医的,治病收费天经地义,不过他也没避讳,当场将红包拆开了,数了数,正好一千块。
这个数目不多不少,倒是可以接受,如果给的太多,他倒是要返还给人家,毕竟看着老黄一家,也不是特别富裕,自己没有必要收太多。
卜心泻看罢之后将钱揣了起来,又嘱咐玉兰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再众人相送下,上了徐彪的车。
来时是徐彪开的车,不过他现在喝酒了,所以又寻了个席间没喝酒会开车的,充当司机,由徐彪陪同着,开往市里。
卜心泻的家在大青市,离这老树皮村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能有八十公里左右,现在村道一般修的也都不错,清一色的红砖路面,倒也不是十分难走,开车的话估计一个多小时便能到达。
这一路上卜心泻有心想静静,好好思量下今晚的事儿,以及那个鬼怪对自己的威胁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处理。
哪成想徐彪这小子跟打了鸡血是的,十分亢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不断的问东问西,更见缝插针的溜须拍马。
搞的卜心泻头脑混乱,什么也没琢磨出来,好在这难熬的时间总算过去,眼看着就要到家了。
这徐彪还意犹未尽,说是没尽兴,非要请卜心泻唱歌接着喝,卜心泻现在哪还有这个心情,好说歹说了半天才算打消了徐彪的念头。
卜心泻的家在市里稍微偏一点的地段,说是家,其实是个一带三的商服,就是那种举架都差不多高的商铺。
被卜心泻租了下来之后,将一楼改成工作室诊所,二楼放置药材,三楼则作为卧室,商铺倒是挺大,加起来足有二三百平,不过每年的费用倒是很便宜。
只有五万块钱,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尤其是学中医的,卜心泻虽说祖传世家,又是知名的中医药大学毕业,但是根本没有太多患者。
没办法,中医这个行业,实在是太看脸了,很多患者不管你有没有医术,主要看你年龄大小,说白了头发胡子全白了,你就算医术不咋地,也有无数人相信。
相反年轻的,看病看的在好,人家也不信,来了之后简单攀谈几句,十个有八个会不选择相信。
所以自打毕业之后自己创业,卜心泻的日子也不算好过,只能说混个年吃年用,根本没什么余钱,更别提买房子了。
这世道早就不兴正式工作了,中医院也没有名额,进不去医院,他也只能自己开个小诊所维持生计。
卜心泻命苦,父母双亲在他十多岁时候就出车祸被撞死了,而肇事者也是个贫苦人家,东挪西借的钱买的农用车,平日是早出晚归卖菜,赚点辛苦钱。
出了这档子事儿之后,虽说应该赔偿不少钱,但是那家人却根本拿不出,卜心泻的爷爷奶奶心肠好,到最后实在于心不忍,也就没要什么赔偿。
打这以后,卜心泻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不过爷爷住在县城,消费水平偏低,他又是个医德高尚之人,遇到贫困者经常分文不取还倒贴。
所以也没有什么积蓄,更别说帮孙子买房了,而奶奶整日思念卜心泻的父母,没几年也郁郁寡欢,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