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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陆知风早已不是当年容易满足的小丫头,可她还是会因为这点糖而开心。在萧泽那边,她总是意外的容易满足、快乐。
陆知风将一小块透明的糖扔进嘴里,甜滋滋的但没那么腻口。她的思绪飘啊飘,飘到萧泽最后说的——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他是个君子。
瞧瞧人家的气量,从以前开始宋锦就看不惯陆知风对萧泽的痴迷,话里话外都要内涵着挤兑萧泽几句。两相对比,陆知风真替宋锦丢人。她这么想着手捏起一小块糖,就要往嘴里扔的时候动作停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慢慢的将糖放回手心。
到了城门口,陆知风吩咐车夫停下,她下了马车。就在车夫要拉着马掉头的时候,陆知风的眼神黏在了马车前面灯笼的家徽上,开口道:“请留步。”
车夫停了下来,问:“小姐有何吩咐?”
陆知风指了指灯笼,道:“夜间前行灯笼照明,可现在灯笼都一直挂着,这是为何?”
“这……”车夫疑惑的抓了抓脑袋,他因年迈而松弛的眼皮垂了下来,遮盖住了他半个眼睛,看起来疲态而且迷糊。
陆知风道:“赶快摘了这灯笼吧,免得惹人闲言碎语。敬王爷一直思虑周全,这件事怎么注意不到。”
“是,小人这就摘了灯笼。”车夫表情没有变化,也看不出他有没有理解陆知风话里“闲言碎语”的意思,便答应了。陆知风看着他摘下了灯笼,才转身向城门口走去。
车夫牵着马向相反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回过头看见陆知风的身影消失在了城门口,便将灯笼重新取了出来,挂在了马车前头最显眼的地方。
陆知风走到陆府门口,却原地打转起来,她还没想好该怎样扣门、如何说出第一句话。陆知风想来想去没个好法子,就想先去别的地儿想好了再回来,正好徐老伯开门去临街布坊买布看见了陆知风,大喊一声:“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陆知风有些尴尬的转过身来,说:“嗯……回来了。”
“老爷子都要急坏了,以为您真的不打算再回陆府了!”
陆知风被丫鬟奴才们拉着拽着踏进了陆府的门,又被推到了陆老爷子的门口,这一窝胆大包天的奴才才退下。陆知风看着这雕花的木门,在和她膝盖差不多高的地方还有几条粗糙凌乱的划痕。那是幼时的陆知风躲过了乳娘的眼睛,爬到了陆腾辉书房门口,用小石子划出来的。
陆知风深呼吸,扬起一个笑容,重重的敲了两下门,叫道:“爷爷,知风回来啦!”
里面想起了东西落地的声音,很快门就被打开了,陆老爷子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拉住了陆知风的手,说:“知风啊……”他要说什么停顿了一下便改了口,“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陆知风和陆老爷子坐在后院的小凉亭里,陆知风一边用小锤子给陆老爷子敲着核桃,一边把她在华山上的经历讲给陆老爷子听,“人心隔肚皮,谁能想到华山掌门兼武林盟主,竟然和罗刹山勾结在一起。”
陆老爷子对那些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早已看淡,道:“外面再乱都不该乱了自己家里,只有家人才最值得依赖。”
陆老爷子话里有话,陆知风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接着砸核桃。
“知风,你说你对于陆家的事也是一无所知,甚至还比不过一个外人,你想知道什么,爷爷都告诉你。”陆老爷子说。
陆知风放下了手中的小锤子,表情严肃起来,道:“我想知道,关于妙手谷遭屠蛮青荧被处死的真相。”
陆腾辉回答:“这些事你早已知晓。”
“不,我不知晓,”陆知风摇了摇头,“蛮青荧不是死在刑场,也不是将军剑下,而是奉仙炉之中,被炙烤折磨成了一小堆木炭。您当年受先皇之命率军队前往妙手谷,是去处置罪人,那这罪人到底是如何处置、被谁处置、为何如此处置,这些我都不清楚。”
陆腾辉道:“知风,我不知道你为何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但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再去深究又有何意义?”
陆知风叹出一口气,道:“爷爷,您顾左右而言他。”
陆腾辉拄着拐杖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若是平时,陆知风一定会先站起来去扶他,可这次陆知风就坐在石凳上,将最后一点核桃仁放进了小碗里。陆腾辉说:“每个家族都有秘密,这些秘密该有老人带进棺材里,而不是留给后人继续挂心。”
“知风明白了,”陆知风淡淡的说出这一句,将小碗递给陆腾辉,“爷爷,您的核桃。”
陆腾辉接了过来,拄着拐杖慢吞吞的下了小亭子,徐老伯瞧见了赶紧走过来搀扶住老爷子。
陆知风站起身,弹掉了衣裳上的核桃碎屑,转身时看见了陆丘。陆丘看着陆老爷子被徐老伯搀扶着离开,视线收回时与陆知风的眼神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