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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兔崽子!你这是要翻天?”
夏老爷子看着凌乱的前院, 竹子、泥巴、麻绳、锄头、带泥土的秧苗等, 乱七八糟啥都有,心里气不打一出来, 晃晃长烟杆,瞪眼怒骂道。
“我只是想在师父你这试验一下,回家在搭建一个葡萄架。”
夏家的墙很高,土砖打底,草泥灰敷面,还有尖石头防护, 外人根本只闻其声不知其动作。这比叶家前院的破篱笆,不知好多少倍, 瞅得叶老爷子心痒痒。
甜妹儿迈着小短腿,在院子里与屋子快速移动, 此刻她正轻轻松松抱着成人一倍多好的木架,往屋子里送。
小小一人儿, 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夏老头与大黄,一人一狗, 却似乎都不屑瞟她一眼,纳凉的纳凉、抽烟的抽烟。
知他臭脾气的甜妹儿,也不生气不拉脸,甚至对于他不进入后院心里更高兴。
作为三岁小孩的体质, 尽管她力气劲大, 还是会觉得疲惫, 这时就需要练一遍第一套小人舞,瞬间恢复元气与精力。
“师父,你帮忙看着点!”
待工具搬完后,甜妹儿悄咪咪嘱咐一句,神秘兮兮往屋子里赶,钻入后墙里头。对于夏家暗机关,没有师父同意,她至今还是无法破解的。
躲在门后,一遍偷窥,一边将第一套小人舞快速练一遍。由于勤奋练习,熟悉过后,她的速度越来越快,从一个动作半分钟,到全部动作一分半钟。
大黄瞧着小趣,一直围在她身边嗅来嗅去,时不时发出几声‘汪汪汪’,再打个滚儿,试图吸引她注意力。
舞过后,甜妹儿揉揉它狗头,瞅着烈日炎炎的高温天,扒拉扒拉计划场地。
以八角井为基地,占据矮梅花桩一方地盘,葡萄架可以占据院子约八分之一面积,比对角最高梅花桩多两头,既不会戳出房顶,又不会显得太矮太丑。
拿起墙角大砍刀,擦擦擦——,两三下,粗·高的老竹木支柱瞬间完成,而那些细一些的竹架,也被削的光光生生,翠绿翠绿的。
大黄抖抖耳朵,不知眼前的小娃娃想要做什么,瞟着冷冰冰的大砍刀,不由自主后退几步。
甜妹儿借助梯子,不断上上下下,用粗糙的麻绳,将竹架固定支柱,在顶面支架之间搭起方块格子网。葡萄架基本完成。
“汪汪!”在下头钻来钻去的大黄,不理解这丑东西能好哈。
“大黄快用爪子帮我挖草!”甜妹儿使唤动物毫不客气。
锄草拔草肥地,浇些水让泥土松软,拿少量白菜帮子玉米棒子撕碎搅碎,把它们与偷渡肥沃山间黑土拌匀搅和。恐怕也只有甜妹儿,能将它们能浪费得起。
锄草肥底做到一半时,师徒俩的午饭,被思丫头送来。
“甜妹儿学手艺真幸苦,以后咱家肯定年年都有衣服穿,好厉害的!”
二姐顶着夏老爷子‘恐怖’的目光,结结巴巴努力赞一两句。
甜妹儿拿着裁缝的剪刀,傻兮兮挠头傻笑,实在不知说啥比较好,她至今没学过一点裁衣剪料踏缝纫机。
屋子里,木桌上是丰富的两素一荤一汤一南瓜红薯饭,酸辣洋芋丝、麻辣大白菜、竹笋炒肉、白菜豆腐汤。
除去雀肉,里头竟有罕见的兔肉兔骨与鸡肉鸡骨,令两师徒胃口大开。有炊事员亲戚朋友,肚子就是舒坦得很!
“兔崽子,没人跟你抢!”
夏老爷子不骂人不舒坦,手上动作不慢,将白菜豆腐汤向徒弟移去,自己喝着清凉甘甜的活井水。
也就今天,甜妹儿才知道,原来八角井里也有活水,而它黑漆漆的深度,比村口井看起来恐怖太多,十多米起跳。
美味的午饭过后,忙活的继续忙活,歇息的继续歇息。
大背篓嘴上层的柴火掀开,里头是青山空间偷渡的南瓜、丝瓜、茄子带土带根秧苗,以及那一株野生山葡萄,挨着支架将他们挖坑种上,浇嫩苞谷泡过的水,最后借助粗麻绳引藤上架。
别看这些步骤数句话能说完,但她做得过程里磕磕碰碰,削这里减哪里,初次经验严重不足,短腿短手优势难补。
能够完成,绝对有幸运成份,连大黄都用嘴帮忙叼过竹架。
看着微光秃秃的丑葡萄架,以及旁边奄奄的绿秧苗,甜妹儿心里却美滋滋的,扯着大黄的耳朵,一阵显摆道:“大黄!瞅到葡萄架没?以后会长出满满的紫葡萄、大南瓜、丝瓜……你可不许瞎捣乱!”
要是没有长活,她再重新挖出来,总之,一定变成绿油油一片。
对于后院的葡萄架,夏老爷子板着面孔,嫌弃道:“跟杂草差不多,还占地儿。”
甜妹儿把工具集成一堆,被叶爸爸接回家,大黄狗扯着夏老爷子的裤角,来到杂草铺地一处,将草掀开一看,地理歪歪斜斜写着:师父礼!
“字太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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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九、十月,空空荡荡的库房,送进去一堆一堆的粮食,稻谷、红薯、洋芋、苞谷、小麦、蔬菜等等,被堆放的整整齐齐。
晒谷场上,从田里收割起来的稻谷有许多杂物,比如瘪粒、杂质、秸秆屑,仅用‘九齿钉耙’或者人手工,弄不干净还费精力,最后一步骤——风谷车。
一袋袋晒干的稻谷放到风谷车顶端的梯形入料口,再转动摇柄,饱满的谷粒从前面的漏斗流出来,谷壳瘪粒则从后面飞了出去。
颗颗充实、粒粒饱满的谷粒留下,散发出诱人的清香,一袋又一袋,被装进生产队粮仓,用木板做隔空蹭,好好封存起来。
看着稻谷入仓,再苦再累的经历,都化成满满的幸福。尤其是村民们吃到一小碗香喷喷的新米粥,是大家伙亲手种植的,仿佛带着阳光气息,暖胃暖心。
村民们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在那几天,村里三姑六婆的矛盾忽然减少。
叶家自留地的红薯也收进队里粮仓,如今‘自留地’的存在有点尴尬。里头产粮,按照规定是队里的,但地还没来得及回收。所以村里有人种有人不种。
也有人小声议论:
“听说第六生产队,当初地全部上缴。那些不肥沃的土地也全都放弃,如今杂草丛生,不像咱们村,把它留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