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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乘技术】
一上车,孙无虑就捏着张银白色的卡片递过来:“你的。”
白天蓝一把接过,兴致勃勃地端详着卡片信息——“活力耀东方,一马动长江”,这是东方马城俱乐部的十周年纪念版特邀贵宾卡,限量发行。
东方马城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国际标准赛马场,也是为江城赢回“骑士之都”荣誉的头号功臣,如今已经成为江城的城市名片,在不懂赛马的白天蓝听来也是如雷贯耳。她笑吟吟地瞧着这得来不易的卡片,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可以转卖吗?倒个手能赚不少钱。”
孙无虑知道她职业病发作,笑道:“用你身份信息登记的记名卡,可以转让一次,但建议你不要转,因为每个月都有会员竞技赛,刺激极了!你赶紧把技术练好,我们一起去参赛。”
白天蓝哈哈一笑,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请相信我的学习能力!”
她做了销售后,接触的客户极具多样性,为了增加谈资,反而比读书时更加好学,更能接受新事物,想起学骑术,比孙无虑这个倡议者还要兴奋得多。
刚刚停车,骑士俱乐部的专属教练林一就已经迎到面前,脸上带着含蓄又不失热情的微笑,简单地问候了孙无虑后,就一直殷勤周到地跟在白天蓝左右领路,一面介绍马城每年赛事的盛况,一面极力渲染骑术的迷人魅力,惹得本来就心热的白天蓝更加跃跃欲试。
入了驯马场,林一才转向孙无虑,笑道:“孙老师,入门培训你来还是我来?要不,交给你吧?”
孙无虑转问白天蓝:“你放心我吗?”
白天蓝笑道:“为什么不放心?我相信老司机的专业水准。”
孙无虑比个OK的手势,把车钥匙递给林一:“林老师,帮我把车里的装备放去更衣室,刚才忘带了。你忙你的吧,我带她熟悉一下,要马的时候找你。”
等林一离开,白天蓝才笑问:“孙老师带过几个学员啦?”
孙无虑哈哈一笑,“你是第一个。恭喜恭喜,又当了回小白鼠。”
“啊哟,该不会是为了教我,专门去考的教练资格?”
“是啊,惊不惊喜?感不感动?爱不爱我?”
“惊喜!感动!爱死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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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边开玩笑,一边熟悉场地,白天蓝很快就了解了中心线等概念,又学了骑护器具和基本步法,接着,便去更衣室换装备。
孙无虑穿白色衬衫,配着深蓝色的外套和马裤,足蹬短筒马靴,显出与平日不同的沉稳与冷静,白天蓝穿的款式与他极为接近,但是剪裁更修身,勾勒出的线条玲珑有致又干净利落,颜色也变成火红色,风格随之变得热烈活泼,并肩往那儿一站,一个似临风玉树,一个如映日玫瑰,当真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再到驯马场时,林一已经让工作人员牵了两匹马就位等候,孙无虑指着马的主要部位做了介绍,又笑道:“上马之前,还得先检查一下护腿、马鞍、笼头有没有装备好,护腿是为了保护马,马鞍是为了保护你不被硌疼,笼头是为了保护你不被马咬。”
白天蓝左手持缰,右手轻抚着马颈上的鬃毛,目光中充满喜爱:“马又不是狗,怎么会咬人?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孙无虑笑道:“姐姐,又不是只有狗才会咬人,至少你也会啊。”
白天蓝哈哈大笑:“还记仇得不行,大不了你来咬回去啊。”
孙无虑眸光一闪,笑吟吟道:“单单咬回来怎么能够?这么久的债了,光是利息都好大一笔,账我都给你记着呢。”伸臂往她腰上一揽,顺手一带,让她离马镫更近了一些,“不过,算账的事来日方长,现在先上马。”
白天蓝按照他教的要领,左手放上马鞍前桥,左脚踏入马镫,轻轻一跳,右腿轻松跨过马身,骑上马背。
孙无虑赞一声:“厉害呵,给你鼓个掌。”
白天蓝右脚伸入马镫,笑道:“老师教得好,学生有天份!”漂亮的开场给了她充足的信心,但忽然脱离脚下的实地,骑上微微晃荡的马背,她还是有点紧张,手下不自觉地把马缰卷了几圈,紧紧攥在手心。
“不要怕,这匹马很乖的。”孙无虑笑着鼓励她,又纠正了几个小动作,“手抓住马缰就行,千万不要套在手腕上,脚蹬也不要踩太深,小心套镫,缩回来一点。”
白天蓝按照他的吩咐改进了动作,却还是好奇:“为什么?”
孙无虑一边检查她其他动作细节,一边回道:“因为危险。马缰套手,万一下马来不及解开,或者出意外摔下马,就肯定会伤手腕,脚踝套镫同理。”
白天蓝恍然,比了个OK的手势。
孙无虑见她的操作再没有其他问题,微微一笑,两步走到自己的马前,手往鞍外一搭,一翻身就跃上了马,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就宛如一团蓝云被疾风卷了上去。
白天蓝不自禁地叫好,心中羡慕至极,急忙问道:“这一招叫什么?你学了多久?什么时候学的?”
“没什么名堂,就是英式马术最基础的上马动作。”孙无虑催一催马,赶上她那匹的脚步,马背上的少年人身形挺拔,英姿飒爽,笑容中透着得意,“至于为什么是这种效果,无他,唯手熟尔。”
白天蓝笑道:“有什么速成的秘诀吗?”她明知这种功夫因熟生巧,纯靠练习,却还是忍不住问了这句蠢话,心里只顾着想,要是能参加俱乐部的会员赛,在赛场来上这一手,可漂亮得很啊!
孙无虑为这个无聊的问题还认真想了一会儿,但也没想到什么有效的捷径,他摇摇头,说道:“不能速成,全靠练的。我开始学马术时才这么高一点儿,”弯腰比了比马腹的位置,“现在学了有十几年了,你以后常回来呗,咱们一起来练。”
白天蓝看他比的高度似乎只有一米出头,那该是多小的时候,她有点不大相信,怀疑自己目测失误,便学他的模样,弯腰比划着想要计算高度。谁知,身体刚贴上马背,那马就长嘶一声,前蹄飞起,白天蓝猝不及防,尖叫着滚了下去,那马追过去,照着她的膝盖低头就咬。
“畜生,找死么!”孙无虑闪电般一跃而下,抢过来扣住马辔,劈头连抽好几鞭,工作人员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扶人的扶人,道歉的道歉,训马的训马,乱成一团。
孙无虑面色冷厉如寒霜,见马已被控制,一甩马缰,快步过去扶住白天蓝,飞速帮她摘掉丝绒盔,连声问道:“头有没有受伤?脖子呢?”
白天蓝吓得魂飞魄散,此刻才微微定神,她摸了摸脑袋,又动了动脖颈,并没有什么异样,便笑道:“都没事,都不疼,放心吧。”
孙无虑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脸色稍有缓和,可一看她吓得惨白还强颜欢笑的小脸,又不禁横生怒气,厉声质问道:“你们怎么搞的?这种劣马都敢给客户用?”
工作人员本来就个个面如土色,被这一喝,更加诚惶诚恐。
白天蓝握住他的手,笑道:“不要担心,也不要生气啦。我真的没事,马带着辔头呢,咬不到人,摔下来是有点疼,但也没有伤到筋骨,你看我都好着呢,我还能跳。”她把手臂搭上他的肩,支撑着想要站直,却发现左脚脚踝抽得刺痛,完全无法使力,最后,不得不尴尬一笑,低声道,“好像脚扭了……”
孙无虑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脾气也顾不得发了,正想抱她去医疗室,不料手刚搭上腰,她就抽了口气,似乎是弄疼了,他害怕加重伤势,不敢造次,只得让工作人员用担架抬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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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城配套的医疗室就是个小型的骨科医院,又高效又专业。X光片显示关节在位、关节间隙无异常,只是脚踝部位软组织肿胀,腰腿等其他部位的不适都是撞击导致的肌肉疼痛,整体没什么大碍,无需手术,但需要静养至少半个月。
白天蓝哀叹:“我周一还要去上班啊!”
孙无虑也哀叹:“姐姐,性命重要,还是工作重要?趁着养伤,好好歇歇吧。”
白天蓝无奈,可还是牵心着客户,牵心着她的业绩和奖金,于是在心里转念头,琢磨着怎么遥控团队工作的推进。
林一原本在接待其他客户,听到白天蓝受伤,抛下对方火急火燎地赶来,也不敢再开玩笑叫孙老师,一口一个孙总叫得诚恳又热切,道歉的姿态极为谦卑。
孙无虑见白天蓝无甚大碍,也不准备大动干戈了,淡淡笑道:“没事了,只是下次给她找个乖一点的马啊,这种刺激我可不敢要第二次。”
林一忙不迭地答应,又承诺了很多补偿和福利,然后离开医疗室。
等他走远,白天蓝才想起来,忙道:“哎呀,忘记让他再找人来抬担架,我让医生帮忙叫一下。”
孙无虑一把抓住她要按铃的手,笑问:“你还要睡担架啊?”
白天蓝奇道:“那不然呢?我从这里独脚跳到车上去?”
孙无虑一笑,忽然搂住她的背,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起身就往外走。
白天蓝惊道:“你干什么?”
孙无虑笑道:“帮你一把,让你不必独脚跳到车上去啊。”
白天蓝哭笑不得:“你让他们用担架抬我,我也不用跳啊!这样子给人瞧见,我以后怎么见人?”
孙无虑啧啧称奇:“怪事,还没见过喜欢躺担架胜过喜欢公主抱的女人。小姐姐,要不,你检查下自己的性别,或者反思下自己的脑回路?”
白天蓝嗔道:“公主抱再好,也不能光天化日大庭广众说抱就抱啊。被认识的人看见了,肯定要骂我一大把年纪还撒娇撒痴学小妖精!”
孙无虑悠然道:“是不是小妖精,得看禀赋,和年纪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也没二十几岁就算一把年纪的说法。”
白天蓝叹道:“唉,你没法理解一个已过二十五岁女人的心情。”
孙无虑比她小三岁,很不愿意提起年龄这个话题,只是笑道:“好啦,要真怕被人看见,把脸遮住不就行了?就算骗不了自己,骗过别人也不错啊。”
白天蓝一想,有道理。于是拉起火红色的骑服衣角,遮住自己脸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自下而上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斧劈般爽利的下颏线条,加上纤长陡峻的颈子,充满了优雅又性感的荷尔蒙气息。
她忽然明白了网上那些嘶声叫着“我要给你生猴子”的热烈少女,有些时候,就是按捺不住地想跟某人一起繁衍后代啊。
这个念头似乎有点不登大雅之堂,她觉得更没脸见人了,于是,又把衣服拉得更上,连眼睛也遮得密密实实。
孙无虑一路抱着她,从医疗室过贵宾室,过迎客厅,再过服务台,现在正稳稳地向停车场走去,白天蓝什么也瞧不见,但能清楚地感觉到从室内到了室外,因为有暖融融的午后阳光透过骑服铺洒到身上,而托着她的怀抱竟然比阳光还要温暖,直让人心都化了,她懒洋洋地几乎要睡过去,忽而一笑,低声道:“没想到你臂力这么强!”
孙无虑听了这句似调侃又似调戏的话,莞尔而笑,顺口问道:“我的腰力也很强,你要不要试试?”
白天蓝哈哈一笑:“好啊,一口气做一百个卷腹来瞧瞧。”
孙无虑失笑:“你是怕我做不到,所以故意定了这么低的考核标准?”
白天蓝反问:“标准低吗?”
孙无虑缓缓摇头,“实话说,不高。”
白天蓝笑道:“那就翻一倍,两百个好了。
“一言为定。”孙无虑爽快地答应了。
白天蓝见他答应得这么干脆,怀疑标准还是太低,懊恼地想,早知道就不翻倍了,乘以十试试看。
孙无虑似乎有读心术,笑道:“别说翻一倍,其实乘以十也行,可是做完我就没力气讨彩头,所以,还是翻倍好了。”
白天蓝感叹着年轻人筋骨强健,到底不一样,又问:“你要什么彩头,先说说看。”
孙无虑笑道:“不说。等我做完你要求的那两百个卷腹,你就知道了。”
【并章:绝不说谎】
“现在回家?”
“我们……去吃晚餐吧?”
“我们刚吃完饭出来。”
“要不,去看萌宠展?”
“公主抱着去?”
“那还是去吃冰激凌吧!”
“受伤了吃啥冰激凌?”
“要不……就这样坐在车里聊聊天?”
“姐姐,你就是拖延着不想回家呗?”
“不要这么目光如炬!”白天蓝沮丧捂脸,心里惨叫着,这幅样子回去怎么跟母亲交待,出门时候还叮嘱着要小心,转头就受了伤,她更要觉得少年人太野太不靠谱了。
孙无虑笑道:“多大点事啊,就说我的锅呗,我带你出来骑马的,让她想骂就骂我好了。”
白天蓝苦中作乐,笑问:“她要是拿锅铲打你怎么办?”
孙无虑倒不担心暴力问题,无谓又无畏:“没关系啊,我跑得快,她打不着。”
白天蓝还是觉得不可行,她不能让他有任何减分项,想来想去,又想了个借口:“要不,干脆说我鞋跟太高走路不小心?”
“你今天没穿高跟鞋。”
“……”
“……”
两人互相凝视,一个面带微笑,一个满脸愁容,半晌后,白天蓝崩溃:“都怪你啊,都是你说的,马会咬人,马会摔人,现在好啦,都说中啦,您老神机妙算算无遗策啊,乌鸦嘴!”
“哈哈哈,这样就对了,甩锅姿势满分!”孙无虑倾身过来抱住她,轻轻拍背以作安慰,忽而闻到一股幽香,他恍然,忍不住用耳鬓轻擦她的长发,低声笑道,“我发现了一件事。”
“你想到怎么跟我妈说了?”
“不是,我知道马为什么摔你了。”
白天蓝把他拆开,奇道:“为什么?”
孙无虑笑道:“因为你用了香水,虽然很清很淡,但它还是闻到了。”是她常用的罪爱淡香,他因为习惯了的缘故,一开始也没留意,直到刚才闻到她耳后留香,才反应过来。
白天蓝更是一头雾水:“我用的香水味道不合它的胃口?”
孙无虑笑道:“什么香味都合不了它的胃口,它纯粹就是不喜欢非自然香。三国时曹魏的皇帝曹丕喜欢熏香,有次出去打猎,被马摔了下来,还被咬伤了膝盖,就是因为马不喜欢他熏香的味道。”
白天蓝叫道:“你不早说?”
“我……忘了,哈哈。”
“孙老师,你第一次带学员,就把学员摔得崴脚,难道不觉得脸上无光吗?竟然还要笑!”
“不笑怎么办,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啊。回头我让俱乐部吊销我的资格证好了,作为带不好学员的惩罚,也算是给你的安慰。”
“我才不要这样的安慰。”白天蓝一脸哀怨地看他,倒不是埋怨他没教好自己,而是继续纠结怎么跟母亲交待。
孙无虑实在看不下去了,支招道:“找不到理由解释,那就干脆别回家,她不知道这件事,也就不会要你交待了。”
“夜不归宿?这个态度更不端正啊!”
“什么夜不归宿,那是因公出差,就说你有急事回洛城去了。”
白天蓝连连摇头:“我是好孩子,我不骗我妈。”虽然以前也没少撒谎,但态度还是要装出来的。
孙无虑笑道:“我是坏孩子,骗人不眨眼。”拿出手机,就要给白太太打电话。
白天蓝忙道:“别别别,我自己来,你打还不是欲盖弥彰。”
又挣扎了许久,终于打出了这个电话,她经常临时加班,白太太早已习惯,没有任何怀疑,只是不断叮嘱她路上小心、注意身体,白天蓝镇定自若,神色如恒地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孙无虑笑吟吟地想,果然是不说谎不骗人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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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孙无虑一边扶着白天蓝,一边输入门禁密码。白天蓝发现自己竟然忙得把这个小秘密忘了,趁着机会赶紧又记了一遍。
门噔的一声打开,白天蓝一眼就看到沙发上看动画的女生,齐刘海丸子头,白衬衫百褶裙,搭着过膝长球袜,是个学院风小美女。
她愣了一下,小美女也于百忙之中抬头,漫不经心瞥过来,眼睛瞬间一亮,“哟”的一声,尾音拖得老长。
“哟什么哟,叫嫂子。”孙无虑扶着白天蓝的手臂,笑着解释道,“我接你之前给她开的门,她不知道密码。”
孙安恬笑嘻嘻地说:“嫂子好,小妹这厢有礼啦。”也看出她腿脚不便,丢下遥控过来搀扶。
白天蓝快速打量了一下她,含笑道:“项圈不错,貂蝉周边吧?”
孙安恬喜不自禁:“嫂子慧眼识珠啊,难不成也是同道中人?我这是今年春季三国漫展竞拍的,你瞧,这做工简直棒呆,和游戏里几乎没什么区别……”她扶白天蓝坐到沙发上,摘下项圈,如数家珍地介绍每一个部件的材质和每一道制作工艺。
日本有一款三国游戏,风靡亚洲,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产业链,不少商家以及游戏粉丝都在制作周边物品,通过网络销售、展会销售等方式,供应给数量庞大的拥趸们。白天蓝虽然不玩游戏,但以前为了做某个游戏公司的生意,专门了解过这个行业以及当前流行的几款产品,因此一眼就看出了重点。
正如她所说,这个项圈,就是参考这游戏里女角色貂蝉的配饰而设计的,做得巧夺天工,几可乱真,孙安恬花了大价钱买来,爱得不得了,见到同好比见到亲娘都要兴奋,一串话说出来连标点符号都不用带。
白天蓝虽不懂具体的游戏操作和玩法,但对二次元群体和整个产业很感兴趣,偶然问一句关键的,孙安恬便兴致勃勃地给她解释,向她安利,两个人聊得津津有味。
孙无虑倒了两杯水端过来,旁观许久,终于忍不住打断:“你不是说拿了东西就走吗,怎么还不走?”
“等你回来,问你要钱啊。”孙安恬伸出手,理直气壮地说,“拿来,五千块。”
“没现金,回头转你卡上。”
“卡丢了。”
“明天去补办。”
“来不及,一大早就要用。”
“用来干什么?”
“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