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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日头落了一些,几许昏黄的光线从外面倾泻进来,照在谢沉的身上,那素来清冷孤寂的脸庞更加的深沉寥落。
冯保看着这孩子莫名有些难受。
谢沉半阖着眼帘,嗓音暗哑低沉:“我让他留在那边了。”
“陛下还是打算舍了吗?”
谢沉缓缓睁开了眼睛,幽幽沉沉的黑眸里仿如浸透着那无边无际的暗,他看着这偌大的宫殿,再望着窗外,心里某个地方空落落的。
脑海中依稀还是能浮现那人的影子。
“不舍又如何?”
在她心里始终是没有他的,不如早点割舍了下来,与她或与他都好。
大概她现在已经恨上他了吧。
谢沉心里苦笑,收回视线,起身往床那边走去。
“咕咕——”
谢沉停下脚步,转头望去,看到窗台上有一只白色的鸽子扑扇着翅膀。
冯保先一步的来到窗前,将鸽子抱了起来,看到那鸽子脚下绑着个纸条。
“陛下,这是一只信鸽。”
冯保将纸条解了下来,递了过去。
谢沉紧紧的盯着这只信鸽,眸色渐渐的变深,很快,他将手中的纸条打开,当看完上面的内容,一向面不改色的男人头一次失了态。
“这信上面写了什么?”
谢沉薄唇紧紧抿着,眼底掀起了汹涌的巨浪,捏着信的手指因为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突然颤抖了起来。
“陛下……”
冯保不由得有些担忧。
谢沉缓缓抬起眼眸,连呼吸都有些急促:“我好像做错了。”
冯保一愣,随即他安慰道:“凡事没有过不去的坎,知错能改,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