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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在帝庭外见过之后,一连两个晚上,时敛森都没有在老时间老地点碰到林鹿了。时敛森扪心自问,会不会那次说的话有些狠,林鹿一个怀恨于心,便又刻意绕道躲着他?
于是他牵着大飞,心血来潮拐进那条羊肠小道,见四下没人,他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担忧多一些,垂着脑袋,心情不甚明快地问大飞:“这个蠢女人,三天两头都要整出点幺蛾子,这都两天没见人影了,该不会又出事了吧?”
大飞冲着他嗷嗷叫了两声,脖子一梗一梗的,像在做摇头的姿势。
时敛森仍是不放心,第六感告诉他,林鹿这家伙看着安分守己,实际很不让人省心。倔起来像头驴,既不听劝,做起事来还特别一根筋。
越想越不对劲,他连忙将大飞送回家,重新换了身衣服,打算去帝庭找人。
要是被他找到,那她的好日子就活该到头了,时敛森不人道地轻哼。
出门之际,正值言子承洗好澡出来,见他一副要杀人的表情,胆战心惊地问道:“森哥,你这是出门要去哪里犯罪?”
他的表情就这么恐怖,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时敛森不想理他,他却不问出个所以然来不肯罢休。
“不会是想泡的妞被人半路截胡了吧?”言子承大胆猜测。
“你就非得这么八卦,不打听出点真相憋得难受?”时敛森四两拨千金道,说完,二话不说关门走人。
他讨厌这么没完没了的被盘问,主要八字还没一撇呢,不好乱下定论。
林鹿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泡的妞,答案掩然不是的。到了他这年纪,玩也玩得差不多该收心了,若对某个女人产生好感,也会谨慎行事,而绝不会胡作非为。
时敛森站在帝庭门外,认真审视了自己这番看似冲动的行为,他给了自己一次反悔的机会,就当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可他选择继续找到林鹿为止。
时敛森是这里的宾贵级人物,虽然只踏足过一次,但仅这一次的消费就足以抵其他人数倍。
敏姐一眼认出他,立刻笑脸相迎:“时先生,您怎么一个人来?是来参加朋友的局吗?”
时敛森见她化着浓妆,笑得谄媚,看他的时候那副样子像在看冤大头似的,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他本就对人冷淡,脸上通常挂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表情,五官又是生得棱角分明,不说话的样子确实有些骇人,气场太盛。
他回想了一下,上次听眼前的人介绍说她叫什么“Deer”,想到这里,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就那么欠收拾呢。
“Deer人在哪里?”时敛森问。
敏姐做这一行的,手头最多的就是资源,眼前这位少爷,她虽接触少,但有关于他的传闻可知道的一点不少。
曾经沙川市首富的儿子,如今家道中落,正赶上他学成归国,准备东山再起。
且不论能不能起,单就他身上独有的骄矜,也是不允许人家轻怠半分的。
敏姐毫不含糊,如实告知:“Deer正在陪客人喝酒呢,马上快好了。”
“哪一间?”时敛森眉心紧蹙,陪酒还陪上瘾了,当他上次说的话都是耳边风,反了她了。心里则添上几分不安和担忧,说到底,这里再正规到底是声色场所,万一真碰上胡搅蛮缠的,吃亏的总是她。
怎么就是教不明白学不乖,这里是她应该染指的地方嘛,心可真大!
敏姐权衡,左右不敢得罪,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带他去了包厢。
说来也巧,正逢包厢散场,林鹿披着长发,遮去了一半的脸颊,双手撑着门,近乎是点头哈腰着将来人一一送走。
敏姐招呼着那群人离开,待林鹿抬头,一眼跌进那双满含怒意的眼睛里。她甚是意外,不知为何时敛森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是刚巧经过,然后看见了她。
林鹿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什么话来,这是最难堪窘迫的自己,在帝庭推销红酒这件事,她一直是守口如瓶的,就是在王天天面前也没脸说,知情者只有沈静,以及时敛森。
她没想过在这里再次遇见时敛森的。
时敛森近乎咬牙切齿地问:“陪好了?”他在心里骂自己神经质,明明不该来,却偏偏要来。来之前将心情调节得很好,就是希望找到林鹿的时候,她安安全全的就好。
现在,人完好无损站在这里,他却忍无可忍,说出的话有多难听,看林鹿面无血色的脸便可想而知了。
林鹿不知如何回应这样的贬低与轻视,她从来不是据理力争的人,一直认为清者自清,不必要的解释就无需费力争辩。
可是,时敛森的话叫她听了难受,却所有的苦衷都无从说起,明明不想被他误会,却偏又没有足够的理由去美化自己。
那就这样吧,两个世界的人又何必勉强去拥有相同的世界观,林鹿总是产生这么悲观的想法,每次都只能远远地从时敛森的身边走开。
“你走什么?死回来!喜欢陪酒是吗,今晚让你一次陪个够!”时敛森怒极反笑,说出的话也没经大脑思考,更多的是赌气成分居多,面对别人就能整晚笑靥如花,跟自己就横眉冷对的,凭什么落差这么大?
时公子生气了,气得还不轻,没个一两小时估计哄不好。
林鹿身在其职,不得不将时敛森如上帝一般供奉着,他要她介绍红酒,她便滚瓜烂熟的将那些酒背了一遍。
时敛森见她的态度软了下来,仍嫌不解气,继续刁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