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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雪!你别做傻事!”一直充当透明人的季云终于再度出声,她一边安抚宋晓雪一边冲我使眼色,“姚希,你先出去。”
因宋晓雪那一番别有目的的指摘,我不知道此刻她的崩溃是真的,还是故意演出来给季云看,但季云既然都让我走了,我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
我有预感,在我离开以后,宋晓雪会更加添油加醋地抹黑我。
我只希望,季云是个明辨是非的人,不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对我产生偏见。
我回到会场,大家都问我:“宋晓雪怎么样了?”
我回答:“季导还在哄。”
所有人都沉默了,不约而同地露出同情的表情。
一直到年会结束,宋晓雪都没有回来,季云倒是过来露了个面,跟编导交代了几句什么就走了。我后来听说,她是去送宋晓雪回家。
吃完闹完已经过了10点,宋晓雪这个插曲起初对气氛确实有点影响,但一旦酒精上头,大家嗨起来就把她给抛到了脑后。
明天开始放假,几个好热闹的还商量着要找个地方续摊。我接到姜越的电话,说是时间太晚,地铁马上停运,他正开车过来接我——完全不给我拒绝的余地。
于是我只能婉拒同事的邀约,在一片“重色轻友”的讨伐声中与他们分手,裹紧羽绒服站在酒店门外等待姜越。
他从公司过来,时间不会太久。
我搓着手、跺着脚,在寒风中伸着脖子往马路上望。
“姚希?你还没走?”秦卿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
我转过去,扯了扯被冻僵的面部肌肉,勉强挤了个笑,“对啊。”
秦卿换下了年会时那一身华丽的礼服,穿着简单的棒球衫和牛仔裤,用来遮脸的鸭舌帽、口罩一样不少。
她背着自己的大包,以往与她形影不离的助理此刻却不见踪影。
“怎么就你一个人?”我好奇地问。
“电视台年会算是我的私人行程了,他们没必要全程跟着。”秦卿笑得温婉。
“那你怎么回去?”我更关心这个问题。
她从酒店大门出来,应该是没有自己开车的。而她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无论是坐公交地铁还是打出租,都不太方便。
“我的助理会过来接。”秦卿说完又问我:“你呢?”
我迟疑了两秒,还是答:“姜越来接。”
秦卿的脸掩在口罩之下,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得她轻轻地“噢”了一声。
之后我们俩都没再说话,并排站在一起各自低头玩着手机。
姜越的车比秦卿助理的要先到,他停在路边,按了两下喇叭。
我立刻抬头,看到他的车的时候,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终于可以摆脱这尴尬的氛围了。
“姜越来了,我先走了。”我对秦卿说。
“等等。”秦卿却叫住了我,“我助理刚刚给我发信息,说车在半路抛锚了,一时半会儿可能修不好。如果方便的话,你们能不能载我一程?”她的眼里有请求,也有期待。
若是别人,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可秦卿的身份实在敏感。说我小气也好,说我不自信也罢,我打心底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让她和姜越见面的。
我犹豫的时候,秦卿已经自己走到了路边,敲了敲副驾驶座的车窗。
姜越把车窗降了一半,秦卿弯着腰把刚才问我的问题又对着他问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一次她的声音好像嗲了许多,有种小女生的娇嗔。
我心中不高兴,却没表现出来,面色如常地走到她身边,与她一起等待着姜越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