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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航心知有异,不由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的丫头,还不给本官从实招来!”
杏白膝行上前,趴在地上:“奴婢招供,奴婢什么都说,只求大人饶命啊!小姐的汤药是奴婢用酒煎成的,可是奴婢不知那会害了我家小姐的性命啊!否则,给奴婢是个胆子,奴婢也不敢那样做啊!”
衙前一片哗然,王秦氏闻言也满目皆惊,她发了疯一样冲上去抓住杏白的头发不停厮打:“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我们王家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要害了我苦命的女儿,为什么?我要你给她填命,我要亲手掐死你这个狠毒的贱人啊!”
方航见堂下乱糟糟厮打成一团,不由将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们胡闹!如若再不停手,就休怪本官无情!”
王兴见方航发怒,赶忙也冲上前去,一把将王秦氏拉住:“你冷静一点,方大人自有公断,绝不会轻纵了这个贱人便是!”
王秦氏发髻散乱,满面泪痕,不管不顾道:“你要我怎么冷静?我的婷婷大好年华就这么没了,你要我怎么冷静!”
林婉城见她哭的如此凄惨,不由从旁劝道:“王夫人莫要伤心太过。婷婷在天有灵,也不愿见到夫人你为她伤神。您这个样子,如何能让婷婷安心离去呢?”
王兴抬头看林婉城一眼,看她始终亭亭独立,宠辱不惊,就像是一朵青莲,不由暗自惭愧。他扶住王秦氏,慢慢道:“林小姐说得对,婷婷已经走了,你不能再让她走的不安心。”
王秦氏慢慢平静下来,捂住脸趴在王兴肩头大放悲声。
方航就道:“杏白,本官问你。你为何要在自家小姐的药里做手脚!速速与本官从实招来!”
杏白不由哭道:“奴婢……奴婢……奴婢收了刑部员外郎佟大人家六小姐的银子,是她让奴婢这么做的呀!”
佟芷若见这案子颠来倒去终于将自己牵出来,身上绷紧的弦好似被利剑斩断,一瞬间就脱了力,一屁股坐在地上。蒋杰正站在她身后,看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偷偷在背后踢她一脚,佟芷若才反应过来。
她赶忙爬起来,抬手指着杏白怒道:“你……你这贱蹄子敢攀诬我?你可知道攀诬官家小姐是怎样的罪名?我与你素不相识,怎么会给你银子让你去害人!”她转头冲着崔叔明便跪了下来,哀哭道“表哥,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崔叔明轻轻冷哼一声:“你若没有做过,方大人自会明断!”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你要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那就不要怪方大人铁面无私。
方航将崔叔明的态度看在眼里,将他的话也听得明明白白。心里知道,崔侯爷怕是不待见这位表妹呢!心里迅速就拿定了主意。
却听林婉城忽然笑道:“杏白,你可不要信口雌黄。你是王府的大丫鬟,林小姐纵使给了你银子,你会随随便便就接了,帮人谋害自家小姐吗?”
杏白立刻就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方航见状不由大怒,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的贱婢,三番五次信口开河,当本官的公堂是你家炕头吗?不动大刑,谅你也不肯老实招供!来人——”
立刻就有衙役拱手走上来:“在!”
方航抽了两根筹子就扔下去:“给本官痛打二十大板,再拉来回话!”衙役们答应一声,就架起杏白往外拉去。杏白拼命挣扎着哭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奴婢招,奴婢愿意从实招供!”
方航一顿,不由摆手:“拉她回来!”衙役将杏白拉回来狠狠往地上一丢,杏白不由伏在地面上哭的声嘶力竭。方航一拍惊堂木:“还不从实招来!”
惊堂木的声音吓得杏白浑身打颤,她哭哭啼啼地慢慢道来。
原来,杏白有一个哥哥名叫杏仁。杏仁生性好赌,几乎将家财输个干净。一日,他又去赌坊玩乐,不过片刻之间就将财物输了个干干净净。没有办法,他就打起了歪主意。
赌坊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杏仁就趁客人们赌得兴起,去偷别人的钱袋。然而,他在偷盗之事上向来不在行,一出手,便被客人抓个正着。客人抓到他以后,就把他交给赌坊,想由赌坊出面将他交付官府。
杏白胆小怕事,知道进了衙门,不死也要脱层皮。惊慌之下,他就将自己的妹妹,也就是杏白,拉出来挡驾。
杏白在工部左侍郎王兴家里做事,是王夫人的贴身大丫鬟,杏仁本以为,说出了杏白,那赌坊会顾及王兴的面子,不与他为难。不想,他刚一说出口,后堂就走上来一个二十多岁、锦衣华袍的少年!
那少年冷冷一笑:“你回去告诉你妹妹,只要她肯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可以既往不咎,不然……哼哼,你偷盗银两,你猜,衙门会怎么样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