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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作为朋友的忠告。
苏锦哪能不懂,心思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正想告诉她自己已和他登记了。
正巧这时,有同事叫住了杨葭慧,讨论起了那个工装项目。
她闭了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下后,她望着这个自己熟悉的环境,闭了眼,脑子里浮现的是临走他冷不伶仃偷吻她的那一幕:一成不变的生活,正在她眼皮底下悄然变化着。
她咬了咬唇,睁眼,不再想其他,投入到了新一周的忙碌之中。
新御园的样板别墅正式开工已经好几天,这天,她去了现场,对工程进程作了一下了解,又和硬装部的设计师一起研究了一番具体的实施方案,查看了各种装修材料的到位情况……
傍晚,她提早下班直接回了医院。
养母的身体状况,其恶化的程度,比预期要来的轻。
医生说,这和个人的情绪有关。
苏锦一直这么坚持上班,没有天天守着她,主要一个原因,就是想顺她心,哄她高兴,看来是有点效果的。
“苏小姐,那位靳先生是你什么人啊?怎么认得那么一个有名的肿瘤医师,还把人家请来了我们医院。”
在电梯里,苏锦遇上了他们病区的护士,也不知为什么,这护士一直在瞄她。
等到了楼层,她跟着出了电梯,见周围没人,就叫住了她。
苏锦眨了一下眼,转头:“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前几天,从上海来了一个肿瘤专家,帮你妈妈调用了一些进口药。那些药,一般人根本就拿不到:能多保一些时日的……比之前苏先生弄来的那些药好……也贵的厉害。听说一针得上万,还不能入医保,这几天,天天一支……”
苏暮白之前想把养母转到上海去,养母没同意,之后,他曾私下里找了关系好的医生调用了一些西药来帮助养母减少痛苦,这事,她知道,她不知道的是靳恒远怎么会有那本事弄到更好的药?而且,那么贵,他怎么没和她说呢?
她心下怔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
护士纳闷:“你怎么会不知道?”
她回答不上来,飞快的跑去病房,看到靳恒远正扶着养母坐起来,喂她水喝。
“回来呀!”
靳恒远看到她就扬笑,明亮的笑容,让人看在眼,心里莫名就暖暖的。
“那边那杯子里有刚刚新榨的柳橙汁,稍稍喝一点,等暮笙回来就可以吃晚饭了!”
那些本该在她下班之后忙碌的事情,他都已经事先处理好,而她只需要坐下喘口气,好好休息一下。
面对这样一份体贴照看,她要是没有感触,那是不可能的。
她是孤儿,从小缺少安全感,八岁之前,受尽苦难,八岁之后被养在苏家,虽然苏家人可亲和善,给了她家的温暖,但说到底,那终究不是生养自己的本家,再如何亲,总归会有拘束感。
那些年,在苏家,她总是规规距距,凡事力求做到妥妥贴贴,所以,她是打小就养成了要照顾人的习惯:照顾暮白,照顾暮笙,不让养父养母操心,搏养父养母欢心……做任何事,她永远会先想着别人,自己怎么样,她一概不考虑。
离开苏家之后,照看养母和暮笙,是她生活的全部,这是第一次,有人来替代她,帮她照顾她的家人。
当身上的担子被人分担了去,那种被人疼着的感觉,真不是能用普通语言来概述的。
“谢谢!”
这声谢谢,有点没头没脑。
可她知道自己在感谢什么。
靳恒远见她不倒来喝,还说谢谢,愣了一下,在扶姚湄躺好之后,走了过来,给她倒了一杯,递上:
“和我说谢谢,是不是太见外了?”
他轻揉她头发。
她有点难为情,养母正一脸欣慰的冲他俩笑呢!
她举杯喝,很甜。
是的,只要不去想苏暮白,靳恒远的好,真心让她觉得甜。
“很好喝!”
“那当然,我榨了一袋柳橙,才榨出这么一点精华来,可费功夫了……”
晚饭后,苏锦去洗碗,顺带着把靳恒远拉去,轻轻问了:“你怎么认得那样一个肿瘤专家的?”
靳恒远一怔:“你知道了?”
“嗯!是护士意外说漏嘴了。”
刚刚她还特意去问了一下,的确有过一肿瘤专家来对养母会诊过,也的确存在另外在给养母注射抗癌药剂的事实。这些,全是靳恒远说服医生瞒着进行的。
“同事介绍的。身为半子,我想我总该给咱妈做点什么的。”
事实上是,他用了很多心思,托了好些关系,才把人请来的。那费用要是说出来,只怕会吓懵苏锦。
“那些药很贵,我怎么好让你独力承担……花了多少钱,你把账目列出来吧……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