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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那里冷冷的对她说:
“你要是不知足,你带给他的只会是痛苦……
“你要是爱他,就该让他淡忘了你。
“而不是想着再在他的生活中留下你曾经来过的痕迹……
“这个道理,这么的浅湿,难道你会不懂?”
道理是很足的。
她心里也明白的很。
可是,她就是想再走近他那么一点点……
这个想法,是不是很任性?
好像是吧!
唉!
第二天,下雨。
雨好大,天变得阴冷。
天一冷,她就觉得人不舒服。
窝在小小的懒人椅上,对着电脑发呆。
这个设计,她花了很多心思的,准备用来参加比赛,还有一周就得交稿了,她觉得她需要对它进行进一步的修改。可是,她的心思,现在全不在这上面。
此刻,她在想:他现在在干什么?
在这样一个雨天。
哦,对了,今天是周一,他该在忙碌的工作,在做有意义的事。
哪像她,整日无所事事,就只知道胡思乱想,然后,思念成狂,疼得心慌。
是啊,对着绵绵的细雨,她莫名就起了忧伤。
忽然,她想去走走。
她不喜雨,可是这样坐着,心乱得厉害,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说走那就走吧!
一顶伞,一个包,带着她,出了门。
坐在公交上,望着车外的繁华,一路路走着,一路路换着车,直到站在一处咖啡厅前,脑子里恍惚记起了一些甜蜜的旧事,她不自觉的往无名指上摸去。
很久之前的某一天,那个温暖的阳刚男人,曾在这里弹着一首《做我老婆好不好》向她求了婚。
一枚很漂亮的戒指,被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它向所有人宣告着那样一个事实:她结婚了。
那一天,她曾喜极而泣。
被自己爱着的男人求婚,那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
那一幕幕,是那么的美。
美到她都不敢去重温。
怕流泪。
怕心碎。
怕黯然消魂也无味。
所以,她没进去。
至少,今天,她没勇气进去。
带着几丝叹息,重新上了公交,漫无目的走去。
再次下车时,她站在一处一般人消费不起的地方:靳氏名远大酒店。
细雨绵绵中,它显得那么的高大上。
它占地面积广,它有一个风景如画的酒店外环境,它有与国际接轨的一流服务,它是成功人氏爱来下榻的地方……
她也来过的。
这边的餐厅,食物很不错。
特别是那个汤,味道美极了。
可是,想想那个价位,再想想自己这干瘪的荷包,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她走了上去,却并没进去,转而跑到附近一凉亭里躲起雨来。
背上还背着那画架包。
闲着没事,她又想画画。
画画这一座华丽丽的五星级大酒店……
雨帘里,车来车往。
来这里的人,都是有钱人,或是有势的人。
一辆辆豪车,动则几百万的,那与普通人来说,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她这一生遥不可及的世界。
当好运用尽之后,她只能这样苟且的活着,还想奢望什么呢?
有些应酬是推之不去的。
比如母亲给安排的饭局。
母亲一个电话过来,说:“陪我吃顿饭。带着萧潇一起来。我好久没见萧潇了。”
好吧,别人,可以推,但是,母亲的面子,靳恒远是必须给的。
特别是这两年,母亲过的很不易。
饭局安排在自家大酒店。
很快,车子到了酒店门口,他把车停下,由泊车侍者开了去,他撑着伞,牵着萧潇的手,一起上台阶。
待进了大门,萧潇忽挣脱了她,往落地窗前跑去,并趴在那里往外头张望了起来。
“怎么了,萧潇?”
靳恒远上前,抚上了孩子的头。
萧潇指了指某处:“爸爸,是那个怪阿姨。她在那边画画。”
顺着女儿所指,还真看到了:那个怪怪的女孩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作画,身上穿的是一件大红色的连帽卫衣,下穿牛仔裤,脸上依旧戴着口罩,神情专注在画板上。
又遇上了?
这让他惊讶。
不知是谁说的:人海茫茫,在几十亿人口当中,哪怕是错身而过也是一种缘份。
也不知在哪条新闻上看到过这样一条数据:人与人相遇的概率为0.00487,相识的概率为0.0000005,相知的概率是0.000000003……相爱的概率,是最低的……
这三天,他接二连三遇上这女孩,这不是缘份是什么?
“爸爸,我能去和人家打个招呼吗?”
自从发生梆架事件之后,萧潇变得不爱和人交流,常常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画画,本该烂漫的眼瞳里装载进了太多与年纪不相符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