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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利民却哼道：“这老家伙嘴也不严，他说的也是真的，省里的经济会还是我跟杨书记一起去的，但贷款是什么东西？那就是借高利贷，咱们市有几家企业烟囱冒烟啊？真要是借了几百亿，到我孙子长大了也还不起，这不是扯蛋吗？
杨书记以前一直保守，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胆子也大起来了，送过来的方案基本上全是贷款为主，让我打发了。发改委想不出来钱的道我这也通不过。”
赵易心中暗笑，跟自己想的一样，有王国仁那个银行来的钱棍出鬼主意一定是要玩贷款。
赵易想了一下说道：“王市长，我其实想起一个事，你还记得当年的南海投资的事不？”
王利民也回忆了一下道：“记得啊，我当年还是副市长助理，也跟着一起处理过咱们市的投资问题。”
赵易又说道：“那后来的贷款都是怎么解决的？”
王利民眯了一下眼睛，问道：“你小子什么意思？”
赵易坏笑道：“有个领导说过，只要行政管理方式不变，一切都是轮回。”
王利民呵呵了几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啊，咱们市里其实是吃了亏的，杨书记当年是主抓经济的副市长，也想顺应时代潮流，争个脸面，让市里的国有公司也去南海投资，红头文件出来之后各市彻底玩完，让上报贷款负债的时候还怕上面处分，竟然少报了不少钱。
结果上面大手一伸，把银行欠债全都解决了，咱们隐瞒的那一部分还得财政自己还。当年张书记大发雷霆，在常委会上都骂了娘，杨书记却越来越谨慎，钱的问题是小问题，政治上出了问题才是大问题。但这次不知道为了什么，他的胆子到是大起来了。但他只有借的本事，没有还的道，万一上面要是不解决呢？”
赵易又笑道：“这也是杨书记的高明之处，既然全国都这么搞，那咱们也得随波逐流啊，上面已经给咱们摆明了道路，有了前进的方向，咱们就干呗。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杨书记都不怕，咱们还怕什么？前几天，有几个银行的领导找我，让我帮着解决贷款任务呢，市里不要我就全收了。几十个亿啊。”
王利民眉头一皱，问道：“这么多？”
赵易笑答道：“他们也是领会了上面的精神，增加了额度，不怕收不回来，就怕放不出去。”
王利民又哼哼，说道：“真是乱搞，现在各部门想钱都想疯了，今年上面又给几个重要部门下了贷款任务，几十亿的放款额度，竟然越过了市政府让他们各部门自己搞，这种大撒钱会出问题的。”说完竟然去拿烟，赵易忙掏打火机，而王利民捏了几下又放下了。
赵易玩着打火机又问道：“王市长，那个事我也知道，各部门出问题也是他们自己的事，还不是便宜了银行？但咱们市里几百亿的工程真的全是银行贷款？财政一分也不出？”
王利民唉声叹气地答道：“也不全是贷款，这些工程里有一大部分是财政补贴项目，早都已经立项了，上面也会拔钱的，而且先期匹配资金财政也可以挪用其它专项基金打下补丁，其实真正贷款一百亿多点，还是以财政投入为主，但这一百亿也是天文数字了。杨书记的意思以后要靠政府基金和土地出让解决问题，但咱们这个市政府基金这一块收不多少钱，地皮也不值钱，就算卖几块好地估计都不够利息钱。难啊。”
赵易看着愁眉苦脸的王利民笑道：“王市长，咱们市的财政收入我都看了，还是以税收和行政收费为主，弄了一个城投公司也是花架子，干出不进啊？就算我把北国地产公司拉进来也是赚得咱们自己的钱，我现在有一个建议，也就是我说的给政府的大礼，不知道王市长您是什么意思？”
王利民看着赵易说道：“你小子送礼？你的地产公司还想靠市里的工程活着呢，不刮我就不错了，你的股份别要的太高啊，价格太高我可买不起。”
赵易又笑了，说道：“那都是小问题，才几个钱啊，我的这份礼物不是刮钱是赚钱，就看您支持不支持了？”
王利民却说道：“你小子说话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快说啊？”
赵易见王利民急了，不敢再废话，忙说道：“是这么个情况，咱们市里不是有个北方集团的投资公司吗？就是陈青山的千金陈如那个，我还曾经当过独立董事，那个投资公司虽然在市里集资，却是拿到省里赚钱，咱们也不能只在市里这一小块地方赚小钱啊？我是想利用她们的公司，把眼光放远一点，步子放大一点，收入就能再多一点。财政就能有另一块收入，而不是仅靠卖地皮赚钱。”
王利民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小姑娘在市里跟你可没轻作，北方宾馆、北方大厦、北方投资、北方工程公司全是你们干的，财政的钱都让她刮了多少？你还想利用她？我看你是色迷心窍，继续帮她赚钱吧？”
赵易忙答道：“王市长，您误会了，这次我出事之后，市里一些流言蜚语对她影响也不好，小姑娘脸皮薄，本来想要清理资产走人了。我一想，她背后毕竟有北方集团，她的另一个股东是北方集团副总经理方刚的老婆，如果真走了对咱们市的经济也是一大损失，还不如跟他们合作，为市财政增加一些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