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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凡从青屏一位土著同事那里得知白美妙得了一种怪病,心有不安,就告诫秦粉,青屏社会治安相当混乱,她还怀疑白美妙是被人投毒报复的,劝秦粉少去参加饭局。秦粉听后,又把这些话交代给了陈君寻。
没过两天,秦粉有一位在大学任教的朋友打电话给她,落实一件事情,说李未央到他们学校找过他,请他帮忙搞点***。秦粉的这位朋友和李未央交情也不错,他当时对李未央说***是剧毒类东西,实验室管理严格,不给随便动,并问李未央做什么用。李未央说,他在乡下搞了一个化工厂,做实验用的。当朋友问做什么实验时,李未央有些不高兴,只说这是项新技术,还没申请专利,无可奉告。
那位朋友将信将疑,就没答应李未央。没过多久,大学实验室里的***晶体神秘地丢失一瓶。那位朋友怀疑是李未央买通人干的,于是,就打电话给秦粉,问秦粉,李未央是不是真的投资一个化工厂。秦粉与李未央之间的恩恩怨怨,那位朋友尚不知晓,故而认为他们走得还是那么近。秦粉不便道破,只说李未央是个江湖骗子,要那朋友少去招惹。
现在,一将李未央、白美妙联系到一起,秦粉不寒而栗,好像一下子看到自己餐桌有多危险似的,但她不明白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物如何搅到一处,如此逻辑似乎无法成立,为此又摇了摇头。
白美妙在青屏人民医院治疗半个月病情仍然未见好转,并且开始成束成束地掉头发,像是鬼剃头,身上还出现很多皮疹和痤疮。白美玲感觉情势严重,赶紧将白美妙送到省城疾病控制中心做检查,在那里,白美妙血、尿、头发和指甲检测同时进行,显示同一个结果:铊中毒。
金属铊已经在白美妙全身扩散了,若想排净,无异于把泼出去的水再收回来。
想到李未央,秦粉隐约预感到危险离她和陈君寻越来越近。等到陈君寻旅游回来,秦粉担心他的安危,就打电话给他,问他在什么地方。
陈君寻回答:“一位朋友给我接风的,我们正在一起吃饭。”
秦粉问:“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陈君寻说道:“这么晚了,你还没有吃饭吗?我在城北‘马家羊肉馆’。”
听说秦粉还没吃,陈君寻本想叫她过来的,可考虑这里是个小吃铺,环境不好,又有一个不修边幅的范小船在场,就压低嗓门说道:“这里不太卫生,还有一点,你不太喜欢吃羊肉,就让卜凡在家里做给你吃吧。”
说着,又害怕羊肉馆老板听见。
秦粉说道:“吃不吃饭次要的,你等我,我有事情告诉你。”
陈君寻说道:“那你现在就说呗。”
秦粉说道:“电话里说不清楚。”
陈君寻哦了一声,心想可能这事不太敞亮,就说:“那,回去再说吧,你就别过来啦。”
谁知秦粉不依不饶,“我担心你。你就是约会,我也要做个电灯泡。”
这时的陈君寻确实正在“马家羊肉馆”喝酒,范小船说要请他的,他想,最后还得他买单。
可怜陈君寻还替范小船考虑拮据,却不知范小船害他来了。
二八盅一过,范小船提起一件事。
陈君寻曾经答应过范小船,说尽早帮助范小船加入省作家协会。这事范小船一直记着,未泯的文学梦,经酒精一烧,于是多了几分热度,因而问陈君寻帮他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陈君寻反问道:“难道加入省作协对你真是那么重要吗?作协里头,有很多人都是混进去的,自诩作家,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范小船听得出陈君寻话外音,难掩失望的神色,说道:“看来,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对吧?陈老师,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我的申报没有通过?”
陈君寻见状,不忍诓骗下去,说道:“今年新入会会员名单已经下来了,没有你。”见范小船拉长脸,转而慰藉道:“你听我说,小船,要说作协会员证吧,那只是一张硬纸,那些不学无术靠拉关系混进作协的,一辈子也写不出一篇像模像样的文章,到头来只落个沽名钓誉的笑柄。你的作品真要脍炙人口,你就称得上作家。关键要有好作品,那是硬件。”
范小船一听,苦笑道:“我懂,陈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说着,他就想起在三民联中因诗与赵酒窝结缘的那段浪漫往事,想到甜蜜处,不禁热血澎湃。
想起赵酒窝,范小船情愿相信袁金林的承诺,再加上陈君寻答应的事情没有兑现,他的心灵天平迅速倾斜了。先时他一直惦念着加入省作协之事,心存幻想,所以迟迟不肯下手,美好的幻想一旦转移到梦中情人赵酒窝身上,耳畔响起赵酒窝的语令,杀气跟着开始浮动了。
刚好陈君寻出去小解,机不可失。
范小船狠了狠心,背过耳目,悄悄将***倒进陈君寻那碗羊肉汤,搅了几搅。然后,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
一想到不久以后就能见到梦中情人,范小船未免兴奋难遏。正做美梦,忽听外面响起警笛声,由远及近。范小船大惊失色,正准备逃跑,几辆警车风驰电掣般依次从羊肉馆门前呼啸而过。
陈君寻小解回来,刚好看见范小船脸上古怪的表情。